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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聚仁的一生:穿梭於海峽兩岸的祕密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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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聚仁降臨人間七月,告別人間也是七月,一九五零年去香港後第一次回國也是七月,這是一九五六年。他踏進國門就首途北京。一輛淺綠色的小轎車,徐徐駛進西直門附近的馬相衚衕,在一個由寺廟改爲民居的門前嘎然停住。這引起好事的鄰居們的驚奇,這家的主人,雖在中央的一個部裏工作,職位也屬高幹之列。但解放後的幾次運動都光顧他。囚車不止一次在他家門口出現。但這不像囚車?就在鄰居們指指戳戳議論時,小車裏走出一個胖胖的斯文人。他和司機打了個招呼,就向屋裏走去。

他剛邁上臺階,走進院子,院子裏坐着一位老人,他拉着老人的手喊道“媽媽!”老人愣住了,仔細看了看,眼淚奪眶而出,顫聲地答應“挺岫,你回來了。”他點點頭“是我回來了。”眼圈旋即紅了起來,來人就是曹聚仁。這裏就是他四弟曹藝的家。這是他出國六年餘後的第一次回國。在海外新聞從業人員中,他是第一個回國採訪的。他初到香港時,對別人說,是因爲對中共的城市政策感到“驚疑”,才定下的決心,自己願意做一個不偏不倚的中立的觀察者。

曹聚仁的一生:穿梭於海峽兩岸的祕密使者

自然,他內心深處還別有一番話,到香港後的第四天,他就在《星島日報》搞了個《南來篇》的專欄。首篇的第一句就是“我從光明中來!”這就引起人們驚疑了。“既然你在光明中,爲什麼要到香港來呢?”以後的一篇篇文章,他都是談的上海解放後的形勢,是有褒有貶的史家之筆,他陷在左右夾擊的重圍中,左派視他爲大逆不道。寫文章挖他的老底,指斥他爲“反動文人。”一九五零年十一月十四日《週末報》有一首題爲《贈烏鴉》的七律,是頗有代表性的。

詩仿魯迅的《無題》,曰“慣投顯貴過春時,頌主心勞鬢有絲,夢裏模糊奴相淚,文壇高插龍旗。笑看志士成新鬼,跪向刀叢獻頌詩。吟罷請封多賞賜,骨頭有血染綢衣。”右的方面也同樣對他不滿。認爲他的文章是給大陸幫忙的。臺灣“中宣部”下令在港的宣傳機構對他總攻擊,一連攻擊了五個月。說到這方面的情況,他笑着舉了個例“有一位小姐,把那些批評我的文章給我剪存下來,竟有八百多篇。這數字夠驚人的吧?”他問四弟曹藝。曹藝也笑起來:“我對你的情況有一比一根繩子,兩邊拉得緊緊地,一個人扶在中央,突然中央偏右斷掉了,右端的人說你站左了。

左邊的人則明明看你執着右端。你要居中,受些夾板氣是必然的。”“對,對,你這比方不錯,很有趣。”不過他另有說法“這根繩子嘛,我已經把它束在腰裏做褲腰帶了。”“我做我自己要做的事,不管別人怎樣議論。”他又說盡管這樣,理解他的人還是有的。周總理的宴請可以說明這一點。他曾記下這有意義的日子,一九五六年七月十六日。周來總理邀請他在頤和園夜宴。下午三時許,一對陪客就到了頤和園。他們是邵子和傅學文,邵力子與曹聚仁的關係介於師友之間。一九五零年曹聚仁去香港,行前曾與邵力子通信陪客中還有張治中。曹聚仁與他是舊相識。

曹聚仁的一生:穿梭於海峽兩岸的祕密使者 第2張

“八三”上海抗戰時,張治中是前敵總指揮,他是戰地記者,主帥與記者相得無間。陳毅將軍也是陪客。他倆相識在南昌。相互間各有推崇。曹聚仁說陳毅“他是了不起的人物,上馬能式,下馬能文,既是將軍,又是詩人。”陳毅說曹聚仁愛作怪異之論,但不‘非常’也還‘可喜’。”主客之間也是舊相識。一九三九年,周恩來爲清除新四軍與三戰區國民黨軍隊之間的矛盾,以軍委會政治部副部長身份來到東南,兩人曾在金華中國旅行社有短暫的會見,一別已有十八個春秋。小車飛馳,曹聚仁從新僑飯店被接到頤和園。周恩來與陳毅早在那裏迎候。略事寒暄就徑赴玉瀾堂。

周恩來建議泛舟湖上。他們在玉瀾堂前上了遊艇。他們乘坐的遊艇,外形與太湖、西湖上的遊艇沒有說兩樣。裏面陳設非常簡單。這時夕陽銜山,斜暉抹在湖上,浮光耀金。湖上偶有幾艘遊艇擦船而過,但遊客不他知這艇上有總理在“我們歡迎曹先生回來看看,我代表黨和政府歡迎您。”周恩來說“是啊!我當上海市長,你離開了上海。一晃就是一六年。這歡迎禮今天才補行。”陳毅快人快語,曹聚仁心胸爲之一暢,曹聚仁簡單講了這幾年在香港的情況,帶着委屈的情緒,周恩來說:“這些,我們都知道。現在我們去吃飯幾位客人在那裏等了。”遊艇很快就到了清遙亭。

曹聚仁的一生:穿梭於海峽兩岸的祕密使者 第3張

主客棄舟登岸,進聽鸝館。宴會設在這裏,見到邵力子夫婦,曹聚仁大有意外之感。“邵先生,我正要來看您呢。”“沒有想到吧?我們這樣的安排。”陳毅笑着說。一位陪客張治中也過來相見。席上,主客談笑風生,觥籌交錯,很快就盡歡而散。餐後,主賓六人,重又泛舟昆明湖。遊艇上並無電燈,用了幾隻大的電簡照明。湖上水光月影,一片寂靜就臺灣問題,主客開懷暢談。“國共有過兩次合作,怎不可以有第三次合作呢?”

周恩來又繼續說“臺灣是內政問題,愛國一家,雙方完全可以合作建設,我們對臺灣決不是招降,而是彼此商談。只要政權統一,其他都可以坐下來商談,共同商量安排的。”客人們異口同聲說“總理說得對,是這樣。”邵力子注視着曹聚仁,說“這工作,你要多做些!”陳毅說“曹先生義不容辭。”曹聚仁點點頭“聚仁當竭綿薄。”邵力子的話對他是另有一番深意的。

談話在繼續進行,時間在悄悄溜走。“總理,已經夜深了一位祕書在周恩來耳邊輕輕說。主客歸城時,月色正明。車經一叢墓家,周恩來以手遙指着說“這是元代耶律楚材之墓,他是創建北京的宰相,是位大政治家。這位當今的政治家,爲什麼說這番話呢?曹聚仁曾深深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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