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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西門慶三大美妻的情慾追求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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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當然不止三個老婆,我們今天介紹的是在書中出賣比較頻繁的三位.

在《金瓶梅》三大女主角來說,對於個體情慾的追求截然不同。潘金蓮伴隨着主體意識覺醒的味道,感到自己“有些顏色,所稟伶俐”,明確地去追求自己的所愛,極力想擺脫一個女性“百年苦樂由他人”(第十二回)的命運。不顧社會禮法,不信任何說教,只相信自我,努力去主宰自己的命運。與此不同,李瓶兒、龐春梅主要是出於原始情慾的衝動,缺乏主體意識的自覺。李瓶兒長期處在性飢渴的狀態之中,只是停留在原始本能的層面上,缺乏自我意識和明確的追求。先前作爲樑中書的妾,因畏懼夫人,“只在外邊書房內住”。

後名義上嫁給了花子虛,卻“老公公在時,和他另在一間房睡着”(第十七回),其叔花太監到廣南去,竟帶她去“住了半年有餘”(第十回),可見她實爲太監的玩物。再遇“輕浮狂詐”的蔣竹山,只是胡亂地要他“有甚相知人家親事舉保來說,無有個不依之理”(第十七回),一無自己的主見,結果被蔣竹山輕易地騙到了手,而蔣竹山卻是個性無能的“中看不中吃蠟槍頭、死王八”,“往往幹事不稱其意”(第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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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通過這三樁親事,清楚地告訴了人們:本“好風月”的李瓶兒卻長期處在性飢渴的狀態之中;她在尋求解決“鬱結於中”的“不遂之意”時,實無個人明確的主見(第十七回)。後來她之所以傾倒於西門慶,主要也就是領教了他的“狂風驟雨”,深深地感到:“誰似冤家這般可奴之意,就是醫奴的藥一般。”(第十九回)只有西門慶,才真正使她的性慾得到了滿足。因此,李瓶兒儘管也“偷情”,但她只是停留在原始本能的層面上,缺乏自我意識和明確的追求.。

李瓶兒不像潘金蓮那樣無法無天,氣死花子虛,使她背上了沉重的負罪感。她的死,實際上就是被社會道德所壓垮的。當年,她在與西門慶合謀抵盜財物氣死花子虛時,決定“不與男子漢一心”,一切都做得比較絕,活活將花子虛氣死。這時,她沉醉在掙脫一種羈絆的亢奮之中,況且花子虛的死畢竟有異於武大郎的死,她可以不負什麼法律的責任。但是時過境遷,特別是到西門慶家,遇到種種不如意之後,回首往事,免不了要覺得自己有負於過去的丈夫,升騰起一種負罪感。她的這種內心深處的苦惱,被善於通過夢來描寫心理的作者刻畫得是何等的精微。在她病重時,恍恍惚惚、幾次三番地夢見花子虛來催命,這顯然是她一種內疚心理的折射。

夢,是她潛意識的反映。實際上,她一嫁到西門家,受盡羞辱,思想上就起過波折。西門慶罵她:“淫婦,你既然虧心,何消來我家上吊! ”(第十九回)“ 虧心”兩字,正點着她的痛處。後來,官哥生病、夭折,她更懷疑這是遭到了報應,因此常常夢見花子虛來奪她的孩子。西門慶對此倒是很清醒,告訴她這是“舊時夢境”,每一次李瓶兒向他訴說夢境時,每一次都勸她“把心放正着,休要疑影他”(第六十二回),即是要她從對花子虛的負罪感中解脫出來。可是沉重的道德壓力,伴隨着因果報應的意識,總究使她喘不過氣來。一直到臨死前,她還是夢見“那廝領着兩個人,又來我跟前鬧了一回,說道: 你請法師來遣我,我已告準在陰司,決不容你! 發恨而去,明日便來拿我也。”(第六十二回)“告準在陰司”一語,也正反映了她內心有虧,自覺罪孽深重。她請王姑子在她死後“多誦些《血盆經》,懺我這罪業。”深深的感嘆說:“還不知墮多少罪業哩!”(第六十二回)因此,李瓶兒的死,可以說最後不是在法律,而是在道德的重壓下走向了絕路的。社會道德觀念實際上包容了她的個人意志,她還缺乏自覺的主體意識。龐春梅,讓跟誰睡就跟誰睡,同樣缺乏主體意識,具有性貪慾的本性。

西門慶有意要“收用”她,在潘金蓮的安排下,二話不說就被“收用”了(第十回);後來,潘金蓮又叫她“和你姐夫睡一睡 ”,她也二話不說就卸下湘裙,讓陳經濟“受用”了(第八十二回)。第八十五回寫潘金蓮與陳經濟“兩個正乾的好”而被吳月娘捉住後,悶悶不樂,她就勸潘金蓮說:娘,你老人家也少要憂心。

 

揭祕:西門慶三大美妻的情慾追求有何不同?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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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在世,且風流了一日是一日。這就是她的人生目標。崇禎本於此有眉批雲:“後之貪慾而死,已見端矣。”張竹坡有夾批雲:“是春梅結果。”這都點明瞭春梅貪慾的本性。當時,她“因見階下兩隻犬兒交戀在一處,說道: 畜生尚有如此之樂,何況人而反不如此乎? ”張竹坡在此批曰:“求爲狗而不能矣。”她所追求的就是這種動物本能的滿足。後來在守備府裏,也就是因爲丈夫“逐日理會軍情,幹朝廷國事,焦心勞思”,“至於房幃色慾之事,久不沾身”,使她“難禁獨眠孤枕,慾火燒心”,終於與周義“ 淫慾過度”,“死在周義身上”(第一百回)。

她完全是因欲而淫,以淫爲的,最後“以淫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淫婦”。人作爲主體,其相對的客體本來有兩個:一個是自然;另一個是社會。人的主體意識獨立,既要不受制於自然,又要不受制於社會。假如說,李瓶兒的意識還不能從當時的社會規範中獨立出來,將個人消溶在社會之中的話,那麼,龐春梅的“淫”恐怕連對於自然也未能駕馭。她只是人的自然本能需要的殉葬品。儒家所強調的:“欲雖不可去,求可節也”, “樂而有節,則和平壽考”,就表現了人類在對待情慾問題上能超乎自然、征服自然的主體性。可惜龐春梅的淫慾在多數情況下是連一點點情與愛的波瀾也沒有,純粹是本能的衝動,最後就被這種自然的本能吞噬了一個年青女性的個體生命,所以她們與主體意識的覺醒沾不上邊。在社會道德的籠罩與自然規律的控制下,她們的那種原始的肉慾衝動,只能將她們推上人生的悲劇舞臺。當她們很快地花消玉殞之時,恐怕還沒有意識到自身個體價值之何在。潘金蓮具有性自主,然而越是想成爲自己身體的主人,就越陷入情慾的怪圈。

與《水滸傳》裏潘金蓮反抗張大戶淫威的“烈女”事蹟不同,《金瓶梅》裏的潘金蓮天性風流婉轉,18歲被張大戶收用。張大戶懼內,這才把金蓮白送給武大,而武大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老婆出賣肉體換來的物質利益。做男人到這份上,我只能想到“猥瑣”二字。武松點燃了金蓮的慾火,又大義凜然地拒絕,恰在這時,英俊多金的西門慶出現了,任憑哪個年代,這樣的男人都毫無例外地能獲得世俗女子的歡心。沒費什麼功夫,金蓮就出軌了,繼而毒殺親夫。

金蓮把西門慶當作救命稻草,但西門慶其實只是玩玩而已。武大死後,西門慶冷落了金蓮一段日子,先是娶孟玉樓,後來嫁女兒,總之男人想甩女人的時候,便會找出各種各樣的藉口。金蓮不依不饒,爲躲避武松復仇,西門慶匆匆娶了金蓮。才進西門府,西門慶就在外面包養妓女李桂姐,半個月不回家。金蓮相思難熬,寫下一封情書:“孤眠心硬渾似鐵,這淒涼怎捱今夜?”這文雅的辭令,很難想象出自一個市井女性之手。果然,在《金瓶梅》後文中,潘姥姥說,金蓮小時候上過三年女學,因爲父親病故,纔去了王召宣府習彈唱。古代女子識文斷字者少,而金蓮的父親,區區一個裁縫,居然送女兒讀書,可見見識不凡。

  

揭祕:西門慶三大美妻的情慾追求有何不同?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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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蓮的情書,沒有感動西門慶,反遭來嘲笑。西門慶到底不是飽讀詩書的賈寶玉,他怎懂得“憐香惜玉”?金蓮在失望中,和琴童勾搭,繼而與女婿陳經濟行淫,慾海沉淪。爲了討得西門慶的歡心,金蓮心甘情願地接受西門慶的各種變態性行爲,而云雨時索金索銀。金蓮如是淫亂,死不足惜,惟獨她的死,頗令我感動。西門慶病逝,金蓮被逐。武松找到王婆,說要娶金蓮。金蓮在簾內聽見武松的聲音,又偷偷看他,心想:“這段姻緣,還落在他家手裏。”不等王婆叫,自己出來,同意婚事,到底還是愛武松啊。王婆嘲諷道,“還吃舊鍋裏粥去了。”金蓮義無反顧,嫁給無權無勢的武松,當夜,被武松手刃剖心

我一直認爲,金蓮其實很想自主的,她越是想成爲自己身體的主人,就越陷入情慾的怪圈,成爲慾望的動物。她以爲她的偷情是對男權的反抗,卻不斷成爲男人的玩物。除了花容月貌,金蓮一無所有,她的琵琶曲,她的詩詞歌賦,不論是張大戶、西門慶,還是武大、武松,都不是“知音”。假如金蓮家庭條件再好些,相貌平常些,沒有那麼多才藝,也不夠聰明,或許,她能像吳月娘一樣,沒有愛過,沒有恨過,容忍丈夫的尋花問柳,守貞持家,如大部分女性一樣,將青春激情湮沒在無情的歲月中,一生庸碌卻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