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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四大家之元稹的生平介紹及主要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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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經歷

早年經歷

元稹的家庭世代讀書爲官。他的祖父元悱曾經擔任過南頓丞,父親元寬也曾經擔任過兵部郎中 。元稹長得清秀可人,父母都非常寵愛他。從三四歲起父親就教他讀書寫字,背誦古詩。然而,好景不長,元稹八歲那年,父親不幸去世。前母所生的幾個哥哥,不願供養後母和弟妹們。年輕的母親鄭氏只好帶着子女離開洛陽到鳳翔去投依孃家,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堅強賢淑的母親沒讓生活的重擔壓倒,她一方面料理子女的生活,一方面加強對子女的教育。

鳳翔是唐代西北要地,有重兵把守,社會一時比較安定,元稹在這裏度過了他的童年。母親鄭氏賢能知書,善於持家,白居易曾大加稱讚:“今夫人女美如此,婦德又如此,母儀又如此,三者具美,可謂冠古今矣”。元稹自己也在《同州刺史謝上表》中曰:“臣八歲喪父,家貧無業,母兄乞丐以供資養,衣不布體,食不充腸。幼學之年,不蒙師訓,因感鄰里兒稚,有父兄爲開學校,涕咽發憤,願知詩書。慈母哀臣,親爲教授。”可見元母不僅持家有道,還親授元稹詩書,擔任起教育子女的重任。元稹自小勤奮好學,不僅直接受教於母親,還常常從鄰人家裏借書,然後徒步去姐夫陸翰家求教。表兄胡靈之又教他詩歌格律和騎馬射箭。九歲時,元稹作詩成熟,驚歎於長輩。因成長於民間,他對邊塞風雲和農村凋敝已有所瞭解。

唐詩四大家之元稹的生平介紹及主要成就

初進宦海

唐德宗貞元九年(793年)十五歲的元稹以明兩經擢第。唐代科舉名目甚多,而報考最多的科目則爲進士和明經兩科。不過兩科相比也有難易之分,進士科難,“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經科“倍之,得第者使一二”,故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之說,而唐代文人也更爲看重進士科。元稹爲儘快擺脫貧困,獲取功名,選擇投考的爲相對容易的明經科,一戰告捷。及第之初的元稹卻一直無官,閒居於長安。但他沒有終止勤奮學習。家庭藏書給他提供了博覽羣書的條件,京城的文化環境和他的廣泛興趣,陶冶了他的文化修養。次年得陳子昂《感遇》詩及杜甫詩數百首悉心讀之,始大量作詩。

貞元十五年(799年),二十一歲的元稹寓居蒲州,初仕於河中府。此時,正當駐軍騷亂,蒲州不寧。元稹藉助友人之力保護處於危難之中的遠親。亂定,與其家少女相愛。不久,元稹牽於功名,西歸長安應制科試。

選婚高門

貞元十八年冬(802年),元稹再次參加吏部試。次年春,中書判拔萃科第四等,授祕書省校書郎。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二十四歲的元稹與大他八歲的白居易同登書判拔萃科,併入祕書省任校書郎, 從此二人成爲生死不渝的好友。元稹出身中小地主,門第不高,只有入仕以後,纔有結婚高門的資本,如今作了校書郎,這時,元稹正值風華正茂,才華橫溢,自然就把終身大事提上了日程。據韓愈《監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韋氏墓誌銘》雲:“選婿得今御史河南元稹。祺時始以選校書祕書省中”,元稹授校書郎後不久便娶韋夏卿之女韋叢爲妻。十月,岳父韋夏卿授東都留守,赴洛陽上任,由於韋叢是”謝公最小偏憐女”,割捨不下,於是元稹、韋叢夫婦一同侍從韋夏卿赴洛陽。元氏在洛陽沒有住宅,元稹夫婦就住在東都履信坊韋宅。

一貶江陵

唐憲宗元和元年(806年)四月,元稹和白居易同登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元白同及第,登第者十八人,元稹爲第一名,授左拾遺。 元稹一到職立刻接二連三地上疏獻表,先論“教本”(重視給皇子選擇保傅),再論“諫職”、“遷廟”,一直論到西北邊事這樣的大政,同時旗幟鮮明地支持裴度(時任監察御史)對朝中權幸的抨擊,從而引起了憲宗的注意,很快受到召見 。元稹奉職勤懇,本應受到鼓勵,可是因爲鋒芒太露,觸犯權貴,反而引起了宰臣的不滿,九月貶爲河南縣尉 。白居易罷校書郎,亦出爲縣尉。此時,母親去世,元稹悲痛不已,在家守孝三年。此後,三十一歲的元稹被提拔爲監察御史。

元和四年春(809年),奉命出使劍南東川。初登官場,意氣風發,一心爲民,報效國家,遂大膽劾奏不法官吏,平反許多冤案,得到民衆的廣泛歡迎和崇高讚譽。白居易更是作詩贈他“其心如肺石,動必達窮民,東川八十家,冤憤一言申”。這一舉動觸犯了朝中舊官僚階層及藩鎮集團的利益,很快他們就找了機會將元稹外遣——分務東臺。 東臺就是東都洛陽的御史臺,用意在於將他排擠閒置。即便遭受到這樣的打壓,元稹仍然堅持爲官之初的原則,秉公執法。元和四年(809年),正值仕途受挫時,其嫺熟聰慧的妻子韋叢盛年而逝,韋叢之死,對元稹打擊很大,使他常常夜不能寐。由於難遣傷痛,元稹寫下了有名的悼亡詩——《遣悲懷三首》。 

元和五年(810年),元稹因彈奏河南尹房式(開國重臣房玄齡之後)不法事,被召回罰俸。途經華州敷水驛便宿於驛館上廳,恰逢宦官仇士良、劉士元等人在此,也要爭住在上廳,元稹據理力爭,卻遭到仇士良的漫罵,劉士元更是上前用馬鞭抽打元稹,打得他鮮血直流,最終被趕出了上廳。後來唐憲宗便以“元稹輕樹威,失憲臣體”爲由,貶元稹爲江陵府士曹參軍。從此開始了他困頓州郡十餘年的貶謫生活。

二貶通州

元稹因才華出衆、性格豪爽不爲朝廷所容,流放荊蠻近十年。隨即白居易也貶爲江州司馬,元稹量移通州司馬。雖然通州、江州天遠地隔,可兩人來往贈答,計所做詩,有自三十韻、五十韻直至百韻者。江南人士,驛舍道途諷誦,一直流傳至宮中,里巷之人互相傳誦,致使市上紙貴。由詩中可知其流離放逐之心境,無不悽惋。

元和十年(公元815年)正月,三十七歲的元稹一度奉詔回朝,以爲起用有望。途經藍橋驛曾題詩留贈命運相似的友人劉禹錫、柳宗元。抵京後,與白居易詩酒唱和,意氣風發。元稹收集詩友作品,擬編爲《元白還往詩集》,但書稿未成,卻突然與劉禹錫、柳宗元一同被放逐遠州。元和十年(815年)三月,元稹“一身騎馬向通州”,出任通州司馬。流落“哭鳥晝飛人少見,悵魂夜嘯虎行多”(《酬樂天得微之詩,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的通州,他“垂死老病”,患上瘧疾,幾乎死去。曾赴山南西道興元府求醫。潦倒困苦中,詩人只能以詩述懷,以友情相互慰藉。在通州完成了他最具影響力的樂府詩歌《連昌宮詞》和與白居易酬唱之作180餘首。

唐詩四大家之元稹的生平介紹及主要成就 第2張

三貶同州

隨着平淮西后的大赦和元稹知己舊識崔羣、李夷簡、裴度相繼爲相,逐漸改變了他在政治上長期受壓抑的處境。元稹於元和十三年(818年)已代理通州刺史,歲末,轉虢州長史。元和十四年冬(819年),唐憲宗召元稹回京,授膳部員外

郎。宰相令狐楚對其詩文深爲讚賞,“以爲今代之鮑、謝也” 。元和十五年(820年),唐穆宗及位後,因宰相段文昌之薦,元真授祠部郎中、知制誥。唐穆宗爲太子時已喜愛元稹詩歌,此時特別器重於他,經常召見,語及兵賦及西北邊事,令其籌畫。數月後,被擢爲中書舍人,翰林承旨學士,與已在翰林院的李德裕、李紳俱以學識才藝聞名,時稱“三俊”(《舊唐書·李紳傳》)。在迅速升遷的同時,元稹陷入了尖銳複雜的政治鬥爭漩渦,與李宗閔的積怨爆發,埋下黨爭的種子。不久,由於誤會等原因,裴度彈劾元稹結交魏宏簡,元稹被罷承旨學士,官工部侍郎。次年春,元稹、裴度先後爲相。在唐王朝與地方軍閥的鬥爭中,元稹積極平息騷亂,擬用反間計平叛。可覬覦宰相之位的李逢吉與宦官勾結,派人陰謀誣告元稹謀刺裴度,後雖查清真相,但元、裴被同時罷相。元稹出爲同州刺史。 長慶三年(823年),他被調任浙東觀察使兼越州刺史。唐敬宗寶力元年(825年),元稹命所屬七州築陂塘,興修水利,發展農業。在浙東的六年,元稹頗有政績,深得百姓擁戴。

四貶武昌

唐文宗大和三年九月(829年),元稹入朝爲尚書省左丞。身居要職,有了興利除弊的條件,他又恢復了爲諫官時之銳氣,決心整頓政府官員,肅清吏治,將郎官中頗遭公衆輿論指責的七人貶謫出京。然而因元稹素無操行,人心不服。時值宰相王播突然去世,李宗閔正再度當權,元稹又受到排擠。大和四年(830年)正月,元稹被迫出爲檢校戶部尚書,兼鄂州刺史、御史大夫、武昌軍節度使。大和五年(831年)七月二十二日暴病,一日後便在鎮署去世,時年五十三,死後追贈尚書右僕射,白居易爲其撰寫了墓誌。

主要成就

官場

校書郎

貞元十九年,元稹與白居易同登書判拔萃科,併入祕書省任校書郎。

左拾遺

唐憲宗元和元年(公元806年)四月,元稹、白居易同登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元稹、白居易同及第,元稹授左拾遺,因鋒芒畢露,上書直言,九月貶爲河南縣尉。

監察御史

元和四年(公元809年),三十一歲的元稹被提拔爲監察御史。第二年春,奉命出使劍南東川。

文學

代表作有《菊花》、《離思五首》(其四)、《遣悲懷三首》、《兔絲》、《和裴校書鷺鷥飛》、《夜池》、《感逝(浙東)》、《晚春》、《靖安窮居》、《送致用》、《宿石磯》、《夜坐》、《雪天》、《酬樂天得微之詩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織婦詞》、《夜別筵》、《山枇杷》、《所思二首》、《斑竹(得之湘流)》、《竹部(石首縣界)》、《白衣裳二首》、《魚中素》、《酬許五康佐(次用本韻)》、《一至七言詩》等,其中《菊花》、《離思五首》(其四)和《遣悲懷三首》(其二)三首流傳很廣,尤其是《離思五首》(其四)這一首極負盛名。該詩寫久藏心底的不盡情思,因爲與情人的曾經相識而自此對其他的女人再也不屑一顧(“取次花叢懶回顧”),詩中的比興之句“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語言幻美,意境朦朧,十分膾炙人口。而《遣悲懷三首》表達對亡妻的不盡思念,寫得悲氣襲人,令人不由得一掬同情之淚,其中第二首的結句“貧賤夫妻百事哀”爲世所熟誦。微之其集與居易同名長慶,今編詩二十八卷(全唐詩中卷第三百九十六至四百二十三)。 

文學特點

元稹詩文兼擅,《元稹集》存文三十多卷,諸體該備,時有佳作名篇。

樂府詩在元詩中佔有很大分量,元稹的《和李校書新題樂府十二首並序》“取其病時之尤急者”和劉猛、李餘《古樂府詩》的古題樂府19首,在元集中也列爲樂府類,旨含諷喻,和《長恨歌》齊名。其鋪敘詳密,優美自然。元詩中最具特色的是豔詩和悼亡詩。

元稹在散文和傳奇方面也有一定成就。他首創以古文制誥,格高詞美,爲人效仿。其傳奇《鶯鶯傳》(又名《會真記》)敘述張生與崔鶯鶯的愛情悲劇故事,文筆優美,刻畫細緻,爲唐人傳奇中之名篇。後世戲曲作者以其故事人物創作出許多戲曲,如金代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和元代王實甫《西廂記》等。元稹曾自編其詩集、文集、與友人合集多種。今人陳寅恪有《元白詩箋證稿》,卞孝萱有《元稹年譜》,周相錄校有《元稹集校注》,冀勤有《元稹集》。

元稹非常推崇杜詩,其詩學杜而能變杜,並於平淺明快中呈現麗絕華美,色彩濃烈,鋪敘曲折,細節刻畫真切動人和劉猛、李餘《古樂府詩》的古題樂府19首,在元集中也列爲樂府類,旨含諷諭,和《長恨歌》齊名。他擅寫男女愛情,描述細緻生動,不同一般豔詩的泛描。悼亡詩爲紀念其妻韋叢而作,《遣悲懷三首》流傳最廣。在詩歌形式上,元稹是“次韻相酬”的創始者。《酬翰林白學士〈代書一百韻〉》、《酬樂天〈東南行詩一百韻〉》,均依次重用白詩原韻,韻同而意殊。這種“次韻相酬”的做法,在當時影響很大,也很容易產生流弊。

樂府詩在元詩中佔有重要地位,他的《和李校書新題樂府十二首並序》“取其病時之尤急者”,啓發了創作新樂府,且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缺點是主題不夠集中,形象不夠鮮明。和劉猛、李餘《古樂府詩》的古題樂府19首,則能借古題而創新詞新義,主題深刻,描寫集中,表現有力。長篇敘事詩《連昌宮詞》,在元集中也列爲樂府類,旨含諷諭。他擅寫男女愛情,描述細緻生動,不同一般豔詩的泛描。悼亡詩爲紀念其妻韋叢而作,《遣悲懷三首》流傳最廣。 在詩歌形式上,元稹是“次韻相酬”的創始者。《酬翰林白學士〈代書一百韻〉》、《酬樂天〈東南行詩一百韻〉》,均依次重用白詩原韻,韻同而意殊。這種“次韻相酬”的做法,在當時影響很大,也很容易產生流弊。元稹曾自編其詩集、文集、與友人合集多種。其本集《元氏長慶集》收錄詩賦、詔冊、銘諫、論議等共100卷。事蹟見新、舊《唐書》本傳。

唐詩四大家之元稹的生平介紹及主要成就 第3張

人物評價

李肇在《唐國史補》裏曾說:“元和以後,詩章學淺切於白居易,學淫靡於元稹。”

李戡說:“嘗痛自元和以來,有元白詩者,纖豔不逞,非莊人雅士,多爲其所破壞。流於民間,疏於屏壁,子女父母,交口教授,淫言語,冬寒夏熱,入人肌骨,不可除去。”

杜牧《唐故平盧軍節度巡官隴西李府君墓誌銘》:當時巴蜀江楚間洎長安中少年,遞相仿效,競作新詞,自謂元和體詩 。

白居易《酬微之》:“聲聲麗曲敲寒玉,句句妍辭綴色絲。”《重寄微之詩》雲:詩到元和體變新,自注雲:衆稱元白爲千言律,或號元和格。《餘思未盡加爲六韻重寄微之》:“制從長慶辭高古”。

《滄浪詩話》:“和韻最害人詩,古人酬唱不次韻,此風始盛於元白皮陸,而本朝諸賢,乃以此鬥工,遂至往復有八九和者。”

《唐音審體》卷一五:“要之,元白絕唱,樂府歌行第一;長韻律詩次之;七言四韻又其次也。”

《舊唐書·白居易傳》曰:“元之制策,白之奏議,極文章之壺奧,盡治亂之根。”

王若虛《滹南詩話》:“情致曲盡,入人肝脾。”

陳寅恪《元白詩箋證稿》:“微之以絕代之才華,抒寫男女生死離別悲歡之感情,其哀豔纏綿不僅在唐人詩中不多見而影響及於後來之文學者尤巨。”

陳寅烙在《元白詩箋證稿》第四章《豔詩及悼亡詩》附《讀<鶯鶯傳>》中更明確指出:《鶯鶯傳》爲微之自敘之作,其所謂張生即微之之化名,此固無可疑。

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第九篇《唐之傳奇文》中說:“《鶯鶯傳》者,即敘崔、張故事,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

史書記載

《舊唐書·列傳第一百一十六》

《新唐書·列傳第九十九》

人物軼事

“元白”莫逆交

白居易與元稹是齊名的唐代大詩人,他們的詩歌理論觀點相近,共同提倡新樂府,結成了莫逆之交,世人將他們並稱爲“元白”。兩人之間經常有詩歌唱和,即使兩人分處異地,也經常有書信往來,併發明瞭“郵筒傳詩”。一次,元稹出使到東川,白居易與好友李建同遊慈恩寺,席間想念元稹,就寫下了《同李十一醉憶元九》:

“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

而此時正在梁州的元稹也在思念白居易,他在同一天晚上寫了一首《梁州夢》:

“夢君同繞曲江頭,也向慈恩院院遊。亭吏呼人排去馬,忽驚身在古梁州。”

後來兩人都先後遭貶,分別被放置外地做官。於是他們經常聯絡,互相鼓勵和慰藉。如白居易所說的那樣,兩人終其一生都是友情極其深厚的“文友詩敵”。白居易有詩寫道: “君寫我詩盈寺壁,我題君句滿屏風;與君相遇知何處,兩葉浮萍大海中。” 

白居易這樣評價元稹“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難”,並說他們之間的友誼是“一爲同心友,三及芳歲闌。花下鞍馬遊,雪中杯酒歡。衡門相逢迎,不具帶與冠。春風日高睡,秋月夜深看。不爲同登科,不爲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無異端。”而元稹對白居易關心,更凝結成了千古名篇《聞樂天授江州司馬》。

元稹與鶯鶯

元稹的原配夫人是韋叢,娶韋氏之前曾與一女子頗有私情,此女便是鶯鶯。關於鶯鶯,描寫較多的乃是元稹的《鶯鶯傳》(又叫《會真記》),《鶯鶯傳》則成爲王實甫撰寫《西廂記》的藍本。

唐貞元十五年(799年),元稹到蒲州(今山西永濟市)任小職,與其母系遠親崔姓之少女名“雙文”者(即後來傳奇小說《鶯鶯傳》中的崔鶯鶯)戀愛。崔鶯鶯才貌雙全,而且家中富有,但畢竟沒有權勢,這與元稹理想中的婚姻存在很大距離。根據唐代的舉士制度,士之及第者還需要經過吏部考試才能正式任命官職,所以元稹於貞元十六年(800年)再赴京應試。元稹自從赴京應試以後,以其文才卓着,被新任京兆尹韋夏卿所賞識,且與韋門子弟交遊,從而得知韋夏卿之女韋叢尚未許配與人,於是意識到這是一個走門路、攀高枝的絕好機會。貞元十九年(803年),元稹與白居易同登書判撥萃科,進入祕書省任校書郎。求官心切的元稹考慮到崔鶯鶯雖然才貌雙全,但對他的仕途進取沒有多大幫助,所以權衡得失,最後還是棄鶯鶯而娶了韋叢。

也許是受良心的譴責,也許是對初戀情人崔鶯鶯的難以忘懷,所以很多年以後,元稹以自己的初戀爲原型,創作了傳奇小說《鶯鶯傳》,即後來《西廂記》的前身。

在《鶯鶯傳》裏,元稹開篇這樣寫道:“唐貞元中,有張生者,性溫茂,美風容”,張生遊於蒲時,在軍人騷亂搶掠中保護了寡母弱女的崔姓表親,由此識得表妹崔鶯鶯。崔鶯鶯“垂鬟接黛,雙臉銷紅”的美麗,“顏色豔異,光輝動人”的俏麗讓張生頓生愛慕。後來,在鶯鶯丫環紅娘的幫助下,張生與鶯鶯私會西廂下,成了雲雨。自此之後,鶯鶯“朝隱而出,暮隱而人”,與張生私會。《鶯鶯傳》裏的張生其實就是元稹自己當年與崔鶯鶯的故事,張生爲元稹自寓。

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元稹還寫了“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意思是他對其她女色絕無眷戀之心,除“君”之外,再沒有能使自己動情的女子了。

元稹與韋叢

元稹和妻子韋叢的半緣情深爲人津津樂道,元稹曾經留下“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千古傳誦的佳句,就是元稹悼念亡妻韋從而作的。

唐德宗貞元十八年(802年),太子少保韋夏卿的小女兒年方二十的韋叢下嫁給二十四歲的詩人元稹。這樁婚姻有很大的政治成分,當時二十四歲的元稹科舉落榜,但是韋夏卿很欣賞元稹的才華,相信他有大好前程,於是將小女兒許配給他,而元稹則是借這樁婚姻得到向上爬的機會,不過兩人在婚後卻是恩愛百般,感情非常好。以韋叢的家庭背景,下嫁給元稹對於當時的元稹來說就好像天女下凡一樣。她不僅賢惠端莊、通曉詩文,更重要的是出身富貴,卻不好富貴,不慕虛榮,從元稹留下來幾首那時期的詩來看,當時正是他不得志的時候,過着清貧的生活,韋叢從大富人家來到這個清貧之家,卻無怨無悔,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關心和體貼丈夫,對於生活的貧瘠淡然處之。元稹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政治上晉升的途徑,卻沒想到韋叢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子、體貼的嬌妻。古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婚後元稹忙着科試,家中的家務全是韋叢一人包辦,而婚前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父親疼愛的小女兒,韋叢的賢惠淑良可想而知,所以元稹在數年以後,總還是會忍不住想起與他共度清貧歲月的結髮妻子韋叢。

唐憲宗元和四年(809年),韋叢因病去世,年僅二十七歲。此時的三十一歲的元稹已升任監察御史,幸福的生活就要開始,愛妻卻駕鶴西去,詩人無比悲痛。韋叢營葬之時,元稹因自己身縈監察御史分務東臺的事務,無法親自前往,便事先寫了一篇情詞痛切的祭文,託人在韋叢靈前代讀。但即便如此,到了下葬那天,元稹仍情不能已,於是又寫了三首悼亡詩,這就是最負盛名的《三遣悲懷》(即《遣悲懷三首》) 。元稹對妻子一直有深切的思念和無法釋懷的悲傷,韋叢與他同苦七年,卻在他即將飛黃騰達的時候離開了他,而元稹能做的只有祭奠亡故的愛妻,以及在詩中寫下自己的思念。‘‘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貧賤的夫妻總是這樣,儘管互相恩愛卻因爲物質條件的貧瘠而無法讓心愛的人過得更加幸福,韋叢因爲幾組情意綿綿的詩歌而永遠留在了後世讀者的心中。

元稹梓州會薛濤

唐代才女薛濤和著名詩人元稹的愛情是中唐文藝界最出名的愛情之一,雖然這場愛情是無疾而終,但正因爲沒有結果,反而更有“餘味”。

薛濤是唐代著名的女詩人,她製作的“薛濤箋”一直流傳到至今。她才貌過人,不但聰慧工詩,而且富有政治頭腦。雖然身爲樂伎,但心比天高,十分鄙視那些貪官污吏,達官貴人。 唐元和四年(809年)三月,當時正如日中天的詩人元稹,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奉命出使地方。他久聞蜀中詩人薛濤的芳名,所以到蜀地後,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與元稹一見面,薛濤就被這位年僅三十一歲的年輕詩人俊朗的外貌和出色的才情所吸引。兩人議詩論政,情誼漸深。在薛濤的支持下,元稹參劾爲富不仁的東川節度使嚴礪,由此得罪權貴,調離四川任職洛陽。從此兩人勞燕分飛,關山永隔。

分別已不可避免,薛濤十分無奈。令她欣慰的是,很快她就收到了元稹寄來的書信,同樣寄託着一份深情。勞燕分飛,兩情遠隔,此時能夠寄託她相思之情的,唯有一首首詩了。薛濤迷上了寫詩的信箋。她喜歡寫四言絕句,律詩也常常只寫八句,因此經常嫌平時寫詩的紙幅太大。於是她對當地造紙的工藝加以改造,將紙染成桃紅色,裁成精巧窄箋,特別適合書寫情書,人稱薛濤箋。才子多情也花心但薛濤對他的思念還是刻骨銘心。她朝思暮想,滿懷的幽怨與渴盼,匯聚成了流傳千古的名詩《春望詞》。

由於兩人年齡懸殊過大,三十一歲的元稹正是男人的風華歲月,而薛濤即便風韻綽約,畢竟大了十一歲。另外更重要的是,薛濤樂籍出身,相當於一個風塵女子,對元稹的仕途只有負作用,沒有正能量。對於這些,薛濤也能想明白,並不後悔,很坦然,沒有一般小女子那種一失戀便尋死覓活的做派。於是薛濤從此她脫下了極爲喜愛的紅裙,換上了一襲灰色的道袍,她的人生從熾烈走向了淡然,浣花溪旁仍然車馬喧囂,人來人往,但她的內心卻堅守着一方淨地。

後世紀念

元稹紀念館

元稹紀念館位於鳳凰山半山腰,面對達城,背靠大山。紀念館主體建築爲二層仿唐風格,配以2000平方米的廣場和青石石梯、浮雕護欄,整個紀念館簡潔而大氣,令人耳目一新。

進入元稹紀念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元稹塑像和元稹貶謫達州之時創作的震古爍今的長篇敘事詩《連昌宮詞》。紀念館的主展區——元稹遺韻共分元稹傳略、元稹的文學成就、元稹與通州和影響與傳承情四個展區。

帝王將相
後宮人物
近代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