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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趙皇帝劉聰:史上共立了十一個皇后的荒淫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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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這樣,誰也別說誰的辨別能力有多強。拿破崙不是說過嗎,真理就是謊話重複一千遍。你耳邊老是聽到這個人的不好,你還會認爲他好呀!大腦皮層早就形成條件反射了,靳準先前利用的也就是這一點。

對於平陽城來說,公元318年,無疑是一個最爲血腥恐怖的年份。城內血流成河,“鬼大哭,聲聞百里”(《晉書》),其狀慘不忍睹。一年內連續三次滅絕似的屠殺,也讓這座城市蒙上了一層陰森的氣息。屠殺最初源於一場陰謀,而這場陰謀中的一個重要環節,便是兩個女人吹出來的枕邊風。誰也不會想到,這溫柔甜膩的枕邊風,卻有如蝴蝶效應,打破了能量平衡,表現出異常強烈的後勁。它不但吹落了一個帝國,吹滅了兩個家族,還讓兩個新的帝國應運而生。

枕邊風,指的是夫妻間女人對男人說的悄悄話。大概於牀底之間說話最爲隱蔽,所以叫枕邊風,很形象,也很貼切。枕邊風的大小,和這個男人的地位權勢有關。如果是皇帝,甚至會對整個國家產生巨大影響,烽火戲諸侯,不就是褒姒給周幽王吹的枕邊風嘛,最後把國家給吹沒了。

除了有限的幾個皇后或是皇太后,古代女人直接走上政治前臺的機會其實並不多。所謂女人禍國(這話正確與否咱先不討論),最重要的干預形式便是枕邊風。當然,枕邊風有好也有壞,不能一概而論。現在一些人爲了想當官,多走夫人外交路線,設法擺平當官的老婆,利用的便是女人的枕邊風。

姻親嫁娶,強強聯手,也是枕邊風的一種外延。古代的朝臣,要想地位穩固,多和皇帝聯姻,比如當皇帝的駙馬,或者當皇帝的姐夫妹夫老丈人什麼的。成爲外戚,就堂而皇之地進入了皇族系統,再當官就容易多了。漢國的中護軍靳準,走的便是這樣一條路線。爲了當官,他設法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靳月光和靳月華,嫁給了皇帝劉聰。倆女兒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皆國色也”,很有實力。後來靳月光出軌,事發後羞憤自殺,劉聰還時常“追念其姿色”(《晉書》),足見長相確實不一般。

前趙皇帝劉聰:史上共立了十一個皇后的荒淫皇帝

那劉聰是個什麼人啊,侄女侄孫女照單全收的主。“六劉之寵傾於後宮”,三輩同牀,讓姑女六人同事一夫,都是他乾的。所以當靳準邀請他去家裏做客時,他便毫不客氣的“納其二女爲左右貴嬪”了。後來又立了靳月光爲上皇后,靳月華爲右皇后。當然劉聰不止這兩個皇后,這哥們玩得比較猛,“時四後之外,佩皇后璽綬者七人”(《晉書》)。有四個正的,還有七個副的,最起碼也是正皇后級待遇。什麼綱紀國法,到劉聰這全玩去。不過靳準作爲皇帝的老丈人,也就父憑女貴的顯赫起來,從而奠定了他在朝中堅實的地位基礎。

但靳準真正攫取朝政大權,還是在兩次吹風之後。一次是他親自操刀上陣,另一次便是女兒的枕邊風。劉聰死後,其子劉粲將老爹的寵妃樊氏、宣氏、王氏一干人等,全部接手,“晨夜蒸淫於內”,也包括被封爲皇太后的靳月華,這也就種下了日後枕邊風的隱患。

劉粲能當上皇帝,其實也得益於靳準。劉聰的皇位本是搶的太子劉和的,奪位後劉聰曾禮貌性的謙讓劉淵的嫡子劉乂,還說“待乂年長,復子明辟”,等劉又長大了讓位。所以立了劉乂爲皇太弟、大單于,地位僅次於劉聰。然而這就招來劉粲的不滿。而靳準又和劉乂有仇,原因也很簡單,靳準的妹子本是劉乂的小妾,因爲和侍從勾搭被劉乂殺了,還“屢以嘲準”,老拿這事擠兌靳準,所以“準深慚恚”(《晉書》)。不高興歸不高興,卻又敢恨不敢言,人家是皇太弟,法定繼承人,惹不起。由此便埋下了日後血案的禍根。

有着共同的敵人,所以二人一拍即合。劉粲在靳準的煽動下,設計陷害劉乂謀反。爲了得到口供,靳准將劉乂的親信們“懸首高格,燒鐵灼目”,搞嚴刑逼供。這幫人扛不住,便“自誣與乂同造逆謀”。這下鐵證如山,劉聰於是廢劉乂爲北部王。之後劉粲又斬草除根,派靳準殺了劉乂,又坑殺劉乂的親兵15000多人,“平陽(今山西臨汾西南)街巷爲之空”(《晉書》)。劉粲也就伴着刀光血影,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皇太子,總攝朝政,並在劉聰死後繼任皇位。

人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平叛有功的靳準當上大司空後,仍不滿足,又想除掉前面的絆腳石。於是靳準故伎重演,再次向劉粲吹風,誣陷說羣臣想擁立大司馬劉驥來取代他,結果這次劉粲沒聽(看來劉粲也不是沒有一點分析能力,先前聽靳準的,也是應了他自己的心思)。靳準不得不下猛藥,把自己的兩個女兒搬出來。倆女兒此時一個是皇太后,一個是皇后(此皇后並非靳月光,而是靳準的另一個女兒),都是劉粲的牀上客,很有接觸領導的時間,獻言獻策的機會自然就多。

於是“二靳承間言之”(《晉書》),每天在劉粲耳邊嘮叨。人都是這樣,誰也別說誰的辨別能力有多強。拿破崙不是說過嗎,真理就是謊話重複一千遍。你耳邊老是聽到這個人的不好,你還會認爲他好呀!大腦皮層早就形成條件反射了,靳準先前利用的也就是這一點。這也就是那些整天在領導面前奏本的小人屢屢得手的不二法寶。對這種人你還真沒別的辦法,擱我這暴脾氣,甭廢話,掄起板磚拍他個半死,肯定老實。不過你說這是爲民除害了吧,還要付法律責任,想想還真挺撓頭的。

枕邊風很是湊效,劉粲毫無懸念的中招,開始了血腥清洗,將太宰、太師、大司馬、大司徒、車騎大將軍、吳王齊王什麼的全殺了。拌腳石沒了,靳準也得到了進一步的重用,拜爲大將軍、錄尚書事,“軍國之事一決於準”。終於將朝政大權牢牢控制在手。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便有些蹊蹺了。手握大權的靳準不久發動兵變,不但廢殺劉粲,將“劉氏男女無少長皆斬於東市”,殺的一個不剩不算,還“發掘元海、聰墓,焚燒其宗廟”。當時情形可謂恐怖之極,“鬼大哭,聲聞百里”(《晉書》),熬是滲人。

靳準之亂最終被劉曜平息,流血慘案又再次上演。就像靳準殺劉氏一族一樣,劉曜也是將“靳氏男女無少長皆殺之”(《晉書》)。劉淵建立的漢國,也伴隨着這幾次大屠殺最終趨於滅亡。取代它的是兩個趙國:劉曜在長安建立前趙,石勒在襄國(今河北邢臺)建立後趙。

靳準爲什麼發動叛亂?目的是什麼?確實很讓人費解。如果單純爲了權力,當時情況已是“軍國之事一決於準”。劉粲又是個整日“荒耽酒色,遊宴後庭”(《晉書》)的主,基本就是個擺設,殺掉他實在沒有什麼必要。況且靳準還承擔了很大的風險,因爲當時的相國劉曜和大將軍石勒都領兵在外,未必會服從於他。事實上,靳準最終也是毀滅於二位之手。

若說靳準想篡位當皇帝,也有可能。但即便這樣,以他兩次耍陰謀升遷的事實來看,靳準應該是很講方法很講策略的人,做事不會太露骨。殺掉劉氏族人,這個可以理解,爲的是斬草除根。但連劉家的祖墳都刨了,這就有些蹊蹺了。如果不是恨到了極點,決然不會幹出這等事來。而這種憤恨從哪裏來?的確讓人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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