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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後主陳叔寶:南朝陳最後一位荒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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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後主陳叔寶(553—604),字元秀,南朝陳最後一位皇帝。公元582年—589年在位,在位時大建宮室,生活奢侈,不理朝政,日夜與妃嬪、文臣遊宴,製作豔詞。隋軍南下時,自恃長江天險,不以爲然。禎明三年(589年),隋軍入建康,陳叔寶被俘。後在洛陽城病死,終年52歲,追贈大將軍、長城縣公,諡曰煬。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陳叔寶,字元秀,小字黃奴,梁元帝承聖二年(553年)十一月出生於江陵,是陳宣帝陳頊的長子,母爲皇后柳敬言。

天嘉三年(562年),立爲安城王世子。天康元年(566年),授寧遠將軍。光大元年(567年),爲太子中庶子,尋遷侍中。太建元年(569年)正月,立爲皇太子。

登基

陳叔寶雖然身爲太子,但是其皇位卻來得十分不易。陳宣帝的次子——即陳叔寶的弟弟陳叔陵一直有篡位之心,謀劃刺殺陳叔寶。宣帝崩後,陳叔寶在宣帝靈柩前大哭,叔陵趁機用磨好的刀砍擊叔寶,擊中頸部,但沒有造成致命傷害,叔寶在左右的護衛下逃出,派大將蕭摩訶討伐叔陵。最後叔陵被殺。

陳後主陳叔寶:南朝陳最後一位荒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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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寶即皇帝位,就是陳朝末代皇帝—陳後主,冊封沈婺華爲皇后,張麗華爲貴妃。當初叔陵做逆時,後主脖頸被砍受傷,在承香殿中養病,屏去諸姬,獨留張貴妃隨侍。後主病癒,對張麗華更加愛幸。

自武帝開國以來,內廷陳設很簡樸。後主嫌其居處簡陋,不能作爲藏嬌之金屋,於是在臨光殿的前面,起臨春、結綺、望仙三閣。閣高數十丈,袤延數十間,窮土木之奇,極人工之巧。窗牖牆壁欄檻,都是以沉檀木做的,以金玉珠翠裝飾。門口垂着珍珠簾,裏面設有寶牀寶帳。服玩珍奇,器物瑰麗,皆近古未有。閣下積石爲山,引水爲池,植以奇樹名花。每當微風吹過,香聞數十里。後主自居臨春閣,張貴妃居結綺閣,龔、孔二貴嬪,居望仙閣,其中有複道連接。又有王、季二美人,張、薛二淑媛,袁昭儀、何婕妤、江修容等七人,都以才色見幸,輪流召幸,得遊其上。張麗華曾於閣上梳妝,有時臨軒獨坐,有時倚欄遙望,看見的人都以爲仙子臨凡,在縹緲的天上,令人可望不可即。

去世

陳叔寶在位期間,正值隋文帝開皇年間。隋文帝本有削平四海之志,於是隋之羣臣,爭勸文帝伐陳。文帝下詔數後主二十大罪,散寫詔書二十萬紙,遍諭江外。有人勸文帝說兵行宜密,不必如此張揚。文帝說:“若他懼而改過,朕又何求?我將顯行天誅,何必守密?”於是修建了許多戰艦,命晉王楊廣、秦王楊俊、清河公楊素爲行軍元帥,總管韓擒虎、賀若弼等,率兵分道直取江南。隋軍有五十一萬八千人,東接滄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橫亙數千裏,無不奮勇爭先,盡欲滅了陳朝。

陳叔寶卻深居高閣,整日裏花天酒地,不聞外事。他下令建大皇寺,內造七級浮圖,工尚未竣,爲火所焚。沿邊州郡將隋兵入侵的消息飛報入朝。朝廷上下卻不以爲意,只有僕射袁憲,請出兵抵禦,後主卻不聽。及隋軍深入,州郡相繼告急,後主叔寶依舊奏樂侑酒,賦詩不輟,而且還笑着對侍從說:“齊兵三來,周師再至,無不摧敗而去,彼何爲者耶?”孔範說:“長江天塹,古以爲限,隔斷南北,今日隋軍,豈能飛渡?邊將欲作功勞,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虜若渡江,臣定做太尉公矣。”有人妄傳北軍的馬在路上死去很多。孔範說:“可惜,此是我馬,何爲而死?”後主聽後大笑,深以爲然,君臣上下歌妓縱酒,賦詩如故,似乎亡國的威脅並不存在。

禎明三年(589年)正月,隋兵自廣陵渡過了長江。老謀深算的賀若弼使用了兵不厭詐的策略,他先用戰馬買陳朝戰船隱蔽起來,再買破船五六十艘置放於長江小港汊內,故意給陳朝造成隋朝沒有水軍的錯覺;又讓沿江部隊在換防之際,大張旗鼓,聚集廣陵,陳人以爲敵兵要發動進攻,慌忙準備,但隋軍並不發一矢一鏃,便匆匆而去,日子一久,陳兵知是換防,也就懈怠了。賀若弼又使人故意緣江狩獵,人馬喧噪,聲震江岸,以迷惑對方,因此隋兵渡江時,陳兵並未發覺。與此同時,韓擒虎也攻佔了採石,楊廣帥大軍屯駐六合鎮之桃葉山。

陳後主陳叔寶:南朝陳最後一位荒唐皇帝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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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後主這才慌了手腳,召集大臣退敵。後主下詔說:“犬羊陵縱,侵竊郊畿,蜂蠆有毒,宜時掃定。朕當親御六師,廓清八表,內外並可戒嚴。”一方面膽小如鼠,一方面又氣壯如牛,這通檄文活畫出了後主首鼠兩端、惶懼可憐的神色。他以驃騎將軍蕭摩訶、護軍將軍樊毅、中領軍魯廣達併爲都督,司空司馬消難、湘州刺史施文慶併爲大監軍,分兵扼守要害;又命大將樊猛率師出白下(江蘇南京市北劍門外幕府山南麓,北臨長江),皋文奏鎮守南豫州(安徽宣城),同時大肆擴兵,連僧尼道士也悉數徵召入伍。隋兵一鼓作氣,以秋風掃落葉之勢連下京口、姑蘇(江蘇蘇州市),軍紀嚴明,秋毫無犯,深得人心。陳軍連戰皆北,望風潰逃。

其時建康城中尚有兵十萬,後主卻六神無主,日夜啼泣,將朝政交給施文慶辦理。文慶胡說諸將嫌功高賞薄,時有怨言,不可委以重任,因此諸將凡有建議,皆阻而不行。當賀若弼攻京口時,蕭摩訶請戰,後主不許;賀若弼攻佔鐘山,蕭摩訶又建議說,隋兵孤軍深入,立足未穩,如果偷襲,定可奏捷,又爲後主所拒。大將任忠上奏說:“兵法有云,客軍貴速戰速決,主軍貴老成持重,如今國家足兵足食,應當固守。北兵若來,不與交戰,分兵截斷江路,使他們彼此音信不通,然後給我精兵一萬,金翅船三百艘,直趨六合,敵人必以爲渡江之兵已被我俘獲,自然奪氣。淮南百姓,與我有舊,知我前往,必然歡迎。我聲言去徐州斷彼歸路,則敵軍必不擊自去。待來春水漲,上流我兵必沿流赴援,這樣,陳朝江山就可保了。”後主也屏而不納。

隋軍攻城甚急,後主慌亂中擺出了一字長蛇陣,令魯廣達居南,任忠、樊毅、孔範次之,蕭摩訶居北,南北連亙二十餘里,首尾不能相顧。賀若弼揮軍逕取孔範,陳軍大潰,死者五千人。蕭摩訶因後主曾淫其妻,心懷憤懣,擁兵不戰,爲隋軍俘獲,只有魯廣達拼死格鬥。任忠見陳兵潰敗,入告後主說:“陛下請勿再戰,臣已無力報國了。”後主給他兩袋金子,讓他募兵。任忠又說:“爲今之計,陛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準備舟楫,到上流去與我軍會合,臣當舍死保駕。”後主深信不疑,命他出去部署,又讓宮人打點行裝,等他歸來一起出發。誰知任忠見大勢已去,竟覥顏降敵,領着韓擒虎直奔朱雀門(一名大航門,建康城南城門,今南京市中華門內)。陳兵欲戰,任忠大呼說:“老夫尚降,何況爾等!”衆軍一鬨而散,城內文武百官皆遁,朝堂爲之一空,只有僕射袁憲、後閣舍人夏侯公韻未去。後主嚇得魂不附體,打算逃匿,袁憲阻攔說:“北兵入城,必無所犯,事既如此,陛下還能逃往何處!請陛下正衣冠,御正殿,仿照梁武帝見侯景故事。“侯景舉兵叛樑,曾將梁武帝圍困於建康臺城(宮城),終至餓死,後主自然不願蹈此覆轍,顫聲說:“鋒刃之下,未可與爭,我自有計。”說着,逕率後宮十餘人來至後堂景陽殿。

此時隋軍已排闥而入,捉住後主張貴妃、孔貴嬪等人,押到韓擒虎帳前來。隋軍一面掃蕩殘敵,令後主手書招降陳朝未降將帥,一面收圖籍,封府庫,又將張麗華及施文慶、沈客卿、陽慧朗、暨慧景等奸佞梟首於市。陳朝宣告覆亡,隋文帝終於統一了全國。

陳叔寶投降隋朝的16年後(604年),在洛陽城病死,終年52歲,追贈大將軍、長城縣公,諡曰煬。

爲政舉措

荒廢朝政

張麗華也確是藝貌雙佳,她髮長七尺,黑亮如漆,光可鑑人。並且臉若朝霞,膚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遠山,顧盼之間光彩奪目,照映左右。更難得的是,張麗華還很聰明,能言善辯,鑑貌辨色,記憶特別好。當時百官的啓奏,都由宦官蔡脫兒、李善度兩人初步處理後再送進來,有時連蔡、李兩人都忘記了內容,張麗華卻能逐條裁答,無一遺漏。起初只執掌內事,後來開始干預外政。“耽荒爲長夜之飲,嬖寵同豔妻之孽”,到了國家大事也“置張貴妃於膝上共決之”的地步。後宮家屬犯法,只要向張麗華乞求,無不代爲開脫。王公大臣如不聽從內旨,也只由張麗華一句話,便即疏斥。因此江東小朝廷,不知有陳叔寶,但知有張麗華。

陳後主陳叔寶:南朝陳最後一位荒唐皇帝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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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陳叔寶喜愛詩文,因此在他周圍聚集了一批文人騷客,以官拜尚書令的“好學,能屬文,於七言、五言尤善”的江總爲首。他們這些朝廷命官,不理政治,天天與陳叔寶一起飲酒做詩聽曲。陳叔寶還將十幾個才色兼備、通翰墨會詩歌的宮女名爲“女學士”。纔有餘而色不及的,命爲“女校書”,供筆墨之職。每次宴會,妃嬪羣集,諸妃嬪及女學士、狎客雜坐聯吟,互相贈答,飛觴醉月,大多是靡靡的曼詞豔語。文思遲緩者則被罰酒,最後選那些寫詩寫得特別豔麗的,譜上新曲子,令聰慧的宮女們學習新聲,按歌度曲。歌曲有《玉樹後庭花》、《臨春樂》等。流傳最廣的有“壁戶夜夜滿,瓊樹朝朝新”十字。陳後主曾做的《玉樹後庭花》如下:“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玉樹後庭花,花開不復久”成爲有名的亡國之音。君臣酣歌,連夕達旦,並以此爲常。所有軍國政事,皆置不問。

奸佞當道

內外大臣專迎合爲事。尚書顧總博學多文,尤工五言七言詩,溺於浮靡。後主對他很寵信,遊宴時總會叫上他。顧總好做豔詩。好事者抄傳諷玩,爭相效尤。山陰人孔範容止溫雅,文章瑰麗。後主不喜歡聽別人說他的過失,孔範在這方面善於爲後主飾非,因此後主對他寵遇優渥,言聽計從。孔範曾對後主說:“外間諸將,起自行伍,統不過一匹夫敵,若望他有深見遠慮,怎能及此?”從此帶兵的將帥微有過失,就奪他們的兵權,刀筆之吏反而得勢。邊備因此越加鬆弛。此時文武懈體,士庶離心,覆亡即不遠了。當時朝廷有狎客十人,以顧總爲首,孔範次之。君臣生活窮奢極欲,國力卻逐漸衰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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