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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吵起架來也會一地雞毛:馬克吐溫吐槽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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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學者發現並整理出了美國文豪馬克·吐溫150年前的一批文字,是29歲的吐溫在舊金山做記者期間所寫。在這裏他遇到了文學的領路人布勒特·哈特,開始以馬克·吐溫的筆名展露才華。但在經歷了一段亦師亦友的兄弟情誼後,二人反目成仇,成爲文學史上的一對著名冤家。

從文人相親到文人相輕,古今中外所見多多。在藝術史上,這是一個有趣也令人遺憾的現象。人們期望那些創造了真善美經典作品的藝術家自身也是真善美的典範,期望他們的社會角色與私人角色合而爲一。當文人相輕一地雞毛時,人們不禁要問,是什麼讓這些本應文質彬彬的人看起來像患了強迫症的鬥雞,非要用他們最擅長的文字一搏高低?爲什麼這些用作品解答人生困惑的靈魂工程師,卻無法在真實的人際交往中,展現出與其作品相匹配的優雅高貴?

魯迅曾說:“文人還是人,既然還是人,他心裏就仍然有是非,有愛憎;但又因爲是文人,他的是非就愈分明,愛憎也愈熱烈……”美國學者安東尼·亞瑟則以《明爭暗鬥》一書梳理文壇冤家之爭的來龍去脈,並將其歸結爲強烈個性之間的衝突。

  馬克·吐溫vs布勒特·哈特

1864年,29歲的薩姆·克萊門斯纔給自己起了一個叫做“馬克·吐溫”的筆名,就在報紙上頗爲張揚地展現他嘲諷挖苦的本事,惹毛了一個傢伙。事情鬧大,克萊門斯從弗吉尼亞一路逃到了舊金山,除了一個裝滿了待售小說的袋子,身上一無所有。

文豪吵起架來也會一地雞毛:馬克吐溫吐槽恩師

千里奔逃,他並不以爲狼狽。甚至在他的想象中,浪漫灑脫的男人就該是這樣:落拓,無畏,四處遊蕩。這個密西西比河邊長大的漢子,人生理想是做一名蒸汽輪船的舵手,但嚮往之地卻是乾旱的西部。其實,“馬克·吐溫”,抑或是薩姆·克萊門斯,跟那個愛做騎士夢、給自己取名爲“堂·吉訶德”的阿隆索·吉哈諾,實在是有不少相似之處。

馬克·吐溫就這樣出現在舊金山美國造幣局辦公大樓裏,蓬頭垢面,半個水手半個牛仔的模樣,眼中帶着灼人的傲氣,拜訪在當地文學界已經頗具盛名的布勒特·哈特,大喇喇地毛遂自薦:“我有潛力。”至於比馬克·吐溫還小一歲的哈特,則是個舉止優雅的美男子,在正裝之外還喜歡別上寶石袖釦,令人很難相信,這個溫和的紳士居然在西部當過礦工。跟馬克·吐溫對坐在一起,兩人戲劇化地形成了兩個截然相反的鏡像。儘管時任造幣局的地區主管助理,哈特更著名的身份是文學雜誌《加利福尼亞人》的主要撰稿人和兼任編輯,他在短短兩年中就發表了上百篇詩歌和散文,很受矚目。

兩人的見面是愉快的。馬克·吐溫向布勒特·哈特講了一個關於青蛙的幽默故事,也就是日後令他揚名的短篇小說《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這個小故事後來讓無數人捧腹不止,而哈特作爲它的第一個聽衆,毫不猶疑地確定了馬克·吐溫的文學天分。哈特聘請吐溫爲《加利福尼亞人》每週撰寫文章,盛讚他爲“天才幽默家”。此後,哈特在1868年自己創辦了《大陸月刊》雜誌,也邀請吐溫爲雜誌撰稿。非但如此,哈特還在編輯稿件時,向這位新手作者教授寫作風格、節奏和語調方面的技巧。馬克·吐溫自己也曾說,哈特“耐心地梳理、訓練和教育我”,“直到把我從一個表達粗淺思想的拙劣寫作者變成一名能夠以段落和章節鋪展文章的作者”。

自從1968年的短篇小說《咆哮營的幸運兒》出版以後,布勒特·哈特又陸續寫下了《撲克灘的流浪者》《田納西的夥伴》等一系列講述“淘金熱”中礦工生活的小說,在美國文學界如日中天,被視爲西部小說的標杆式人物。不過,他的作品也被一些讀者認爲過於感傷煽情。哈特從骨子裏就是一個浪漫主義作家,這一點跟馬克·吐溫樂於諷刺感傷、揭穿虛僞的文學旨向背道相馳。但評論家們總喜歡把吐溫的名字與哈特掛上鉤,將他們的作品也歸爲同一類型,這點讓馬克·吐溫不爽。

儘管哈特是馬克·吐溫的文壇領路人,但一個以舵手、牛仔自居的人,是不可能滿足於做一個小小跟班的。早在1866年,出版第一部小說集之前,馬克·吐溫就滿含醋意地說:“雖然我通常被列爲粗製濫造的作家,但我認爲布勒特·哈特戴上這個頭銜倒更合適。”5年後,出了兩本幽默小說集子,聲望仍然不尷不尬,他就宣稱自己已經超越了風頭正健的布勒特·哈特。彼時,哈特剛接受《大西洋月刊》的重金聘用,舉家從西部前往紐約,沿途迎接媒體和讀者的熱情。對於馬克·吐溫偶爾在報章上流露出的火藥味,哈特並不以爲意,兩人見了面仍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在造幣局工作過的哈特,其實極不善於理財。他很快將雜誌社預支的鉅款揮霍一空,卻對寫稿任務和演講應酬漫不經心。由於經常向朋友借錢卻很少還款,哈特“賴賬者”的惡名也慢慢傳開了,他只得向馬克·吐溫抱怨,並且幾次三番地請求“經濟援助”。馬克·吐溫因爲娶了企業家的女兒,成了新晉富紳,對困窘的老友倒是十分慷慨;但哈特拿了馬克·吐溫的錢,卻也不見外地嘲笑對方鋪張奢華的生活方式。

1876年,馬克·吐溫接受了哈特的提議,兩人合寫一部叫做《阿辛》的戲劇,不過在實際寫作中,彼此都不滿意對方的修改意見,劇本的進展陷入僵局。這時候,哈特養成了酗酒的毛病,總是不停喝着酒,抱怨馬克·吐溫給他介紹的出版社出了差錯,讓他損失了數千美元。第二年3月,馬克·吐溫正式向哈特寄出一封信,拒絕再借錢給他,但是願意聘請他跟自己合作寫劇本,每週付給25美元的報酬。這封自以爲慷慨的信,對於哈特來說是不堪忍受的羞辱:“馬克·吐溫在利用我的貧窮大做文章。”兩人徹底翻臉。此後,已經幾乎是馬克·吐溫個人作品的《阿辛》在百老匯公演,反響平平,而隨着大幕合上,劇本背後兩個作家的友誼,也就此落幕。

此後,已經淪落至給肥皂寫廣告詞的哈特,通過朋友的關係,竟然差點說動了總統派他到中國任外交官,但卻被馬克·吐溫的“檢舉信”壞了事:“不論他到什麼地方,他的身後都會留下被騙的雜貨商和借錢無歸的老實人……”最終,哈特被派到德國一座小城擔任商務代理,馬克·吐溫在哈特動身當天依然在激烈地抗議。後來,哈特再也沒有回國,而已經成爲美國文壇巨人的馬克·吐溫,還揪住這個已經被讀者淡忘的宿敵不放,甚至在對手因喉癌去世後,仍沒有停止言語上的攻擊。

不過,哈特從來沒有用同樣的方式還擊過馬克·吐溫。也許,在他內心深處,自己就算再窘迫,也仍是個浪漫主義的紳士,而馬克·吐溫,從自己認識的第一天起,就是這樣一個才氣四溢的莽漢,剛剛招惹了別人,並且隨時準備再惹下一個。


  海明威vs斯泰因

海明威素以“文壇硬漢”著稱,卻也是衆所周知的“文壇公敵”。他揭“好哥們”菲茨傑拉德的老底,在《乞裏馬紮羅的雪》初稿中直接寫一個失敗的作家“菲茨傑拉德”;他對提攜自己的龐德暗地裏挖苦;他對幫助自己在巴黎文化圈嶄露頭角的名編輯弗德頤指氣使……幾乎每個人都對海明威很好,但海明威卻總是沒什麼道理地反戈相向。

大家比較公認的一點是,海明威的鋒芒來自於對自身才華的絕對自信,此外,也跟他好鬥的性子脫不了干係。他是個高調的拳擊愛好者,在實際和虛擬的擂臺上,不斷單挑他看中的對手。“我不聲不響開始寫作,慢慢地,我打敗了屠格涅夫先生。接着我嚴格訓練自己,我又打敗了莫泊桑先生。我與司湯達先生兩局打成平手,在決勝局中我想我還是以微弱的優勢佔了上風。可是誰也沒法拖我到拳擊場上去和托爾斯泰先生比個高低,除非是我瘋了,或是我的水平還在不停地提高。”1949年,海明威接受《紐約客》採訪時借用拳擊術語,用那些世界文學史上沉甸甸的名字給自己繫上“金腰帶”,很有些不可一世的調調。

不過,在1922年,22歲的報社記者海明威去巴黎拜訪48歲的格特魯德·斯泰因時,還是一臉溫順、恭敬的模樣。斯泰因的沙龍,是當時整個西方藝術圈風暴的核心,畫家馬蒂斯、畢加索,哲學家羅素,以及詩人艾略特、龐德等等來自世界各地的文化名人,都是斯泰因的座上賓。而她本人則是一個現代主義派的作家,擯棄情節,只關注詞語和句子,作品中流傳最廣的是這樣一句話:“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眼光頗高的斯泰因在跟海明威談論了半天“分裂式、不定式和其他語法錯誤”後,對這個專心聽講的年輕人很是滿意。

文豪吵起架來也會一地雞毛:馬克吐溫吐槽恩師 第2張

此後,海明威頻頻登門請教,斯泰因在一定程度上充當了“人生導師”的角色:告誡他辭掉記者的工作,“否則你永遠看不到真實的事件”;教導他應該發展屬於自己的技巧,“誰都教不了別人任何事情”;還給他的第一個兒子做教母,對他一家人的照顧盡心盡力。斯泰因對海明威早期小說《大雙心河》提出的建議,更是創意寫作專業中出了名的教學素材,原稿裏有大段對喬伊斯等作家的攻擊性文字,斯泰因勸他刪去,因爲“評論不是文學。”這次成功的刪改,大大強化了小說的完整性和緊湊性,但海明威喜歡在作品中奚落同時代作家的習慣,卻無法被刪除乾淨。

儘管在後來的海明威傳記中,斯泰因被稱爲是海明威的“文學母親”,但事實上海明威的文學成就很快就超過了他的“母親”。1925年,在用10天時間寫出的小說《春潮》中,海明威不僅大大挖苦了自己的一位作家老友舍伍德·安德森,還順帶嘲諷了斯泰因:“啊,那裏有個女人!她的詞語實驗會把她帶到何方?它會有什麼意義嗎?所有的答案都在巴黎,啊,在巴黎!現在到巴黎有多遠啊。早晨的巴黎。傍晚的巴黎。夜晚的巴黎。又是早晨的巴黎,中午的巴黎,也許是。爲什麼不呢?”不得不說,海明威的評價不無中肯之處,對斯泰因的先鋒文學的弊端,他是很早就看得透徹的一個人。但對於秉持着“評論不是文學”、自視甚高的斯泰因來說,海明威倘若直截了當地寫評論指出這些問題,或許也比在小說中戲謔來得容易接受一些。

隨着《太陽照常升起》《永別了,武器》等作品陸續出版,海明威晉升爲國際文壇的一線大腕,那張堪比影星的帥氣笑臉頻頻出現在各大雜誌的封面,不過同時,他因文字結下的樑子也越來越多。批評家們的炮火日漸密集,抨擊他爲金錢出賣藝術良知,缺乏思考,是頭“愚蠢的公牛”。弗吉尼亞·伍爾芙的評價相對客觀:“一個自我感覺太好的雄性動物”。每每面對或輕或重的指摘,海明威總是用一種直接而粗野的方式予以迴應,比如有人說他“胸前黏上了假胸毛”以掩蓋“發育不全”,他竟然當面撕開襯衫讓對方看個明白。而被他不經意中傷過的斯泰因則保持了8年的沉默,一直到1933年,纔在新作《愛麗絲·託卡拉斯自傳》中用整整6頁的篇幅,將海明威當年寫在《春潮》裏的奚落加倍奉還——在文中,斯泰因與伴侶愛麗絲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評價海明威的忘恩負義、創作迂腐、外強中乾。這本《自傳》很快暢銷美國,讓獵奇的讀者和挑剔的評論家都很滿意,卻使海明威受到了沉重打擊。

出乎許多人的意料,海明威這次並沒有猛烈回擊,只在小範圍罵罵咧咧了一番。斯泰因在美國推廣《自傳》的時候,有好事者挑唆海明威在雜誌上發一篇抨擊性文章,也被他拒絕了。人們無法探知這個硬漢對於自己“文學母親”突然的雷霆一怒,是怎樣的感受。直到1957年,已經肝炎、腎炎、高血壓、抑鬱症等一身疾病纏身的他完成了最後一部作品,半紀實半虛構的回憶錄《流動的聖節》,再次用文字宣泄出他的真實情緒:菲茨傑拉德是一個牢騷滿腹,極度無能而又整日酗酒的失敗者;福特·馬多克斯·福特像一個可以行走的倒置的大酒桶,說話自以爲是、令人難以容忍……而已經過世11年的斯泰因,是貫穿了整整三個章節的重頭人物,她喋喋不休地教導海明威一些無用的東西,給他貼上了“迷惘的一代”的標籤,卻並沒有真正瞭解這一代人的內心,瞭解他們對戰爭的態度。這部在海明威自殺後才發表的遺作,多少道出了他在生命最後關頭的執念、惱怒和委屈。“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可以被打敗。”無人理解的海明威,搏擊了一輩子的老人,最後孤獨面對他筆下的那片汪洋大海。


  馬爾克斯vs略薩

加夫列爾·加西亞·馬爾克斯,和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這兩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拉丁美洲數一數二的泰斗級作家,卻也是出了名的文壇冤家。2007年,整個拉美文壇都在爲80歲的馬爾克斯慶生,墨西哥《工作日報》卻發表了兩張爆炸性的新聞照片,上面是左眼烏青、鼻樑帶傷的馬爾克斯衝着鏡頭髮怔和微笑的兩副表情,下面一行是由攝影師羅德里格·莫亞寫的說明:“1976年的加夫列爾·加西亞·馬爾克斯,在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剛打了他之後。”

1976年2月,在墨西哥城一家小電影院裏,略薩給馬爾克斯的這一記結實的拳頭,徹底擊碎了他倆近十年的友情,但事後兩人都絕口不提打鬥的緣由。30年後,莫亞在公開這兩張題爲《鼻青眼腫的可怕故事》的照片的同時,也透露了他當時看到的細節:“那天,拉美各國藝術家和文學家在電影院參加電影研討會。之後,馬爾克斯向略薩迎去,剛喊出‘馬里奧’,一記重拳狠狠打在他臉上,略薩怒罵:‘你對帕特里夏做了些什麼,有臉跑來向我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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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薩小馬爾克斯9歲,兩人有着極爲相似的經歷和興趣,青年時都曾在巴黎的閣樓上忍飢挨餓,也都早早成名。儘管馬爾克斯的文風走的是魔幻現實主義路線,而略薩是結構現實主義風格,但這不影響兩人的互相欣賞。1967年冬天,同樣身爲拉美“文學爆炸”運動的主將,馬爾克斯和略薩在委內瑞拉參加一個文學頒獎活動,一見如故,引爲知己。他們兩人手拉手不停地聊天,簡直旁若無人,並且很快就愉快地決定,在略薩祕魯的家中再次相聚。祕魯之行後,兩人已經成了鐵哥們兒,馬爾克斯還積極自薦,給略薩剛出生的兒子做教父。略薩非常熱衷於研究馬爾克斯的作品,他在1971年寫的博士論文就是《加西亞·馬爾克斯:弒神者的歷史》。甚至兩人還一度傳出過合寫一部小說的計劃。

當然,這一切都隨着那記突然的拳頭而告終結。當時馬爾克斯還無知無覺,略薩卻已經因爲對方“對帕特麗夏做了些什麼”而怒火中燒。帕特麗夏是略薩的妻子,據《泰晤士報》等媒體報道,略薩那時候迷上了一個瑞典女郎,帕特麗夏哭着跑去找馬爾克斯夫婦訴苦,對方建議她跟略薩離婚。之後,帕特麗夏就常常跟馬爾克斯夫婦在一起,有時候馬爾克斯的妻子外出,他們也毫不避諱。後來,略薩與瑞典美女分手,回到家中,帕特麗夏與丈夫進行了一次坦誠的對話。然後,略薩就怒氣衝衝地殺向馬爾克斯。再然後,兩人就繃着臉做了30年的陌生人。當然,箇中內情至今也無人能探查清楚,傳記《馬爾克斯的一生》的作者傑拉德·馬丁就認爲馬爾克斯對妻子十分忠誠,頂多是跟帕特麗夏說了略薩的壞話,兩人決裂的根本原因是政治觀點上的分歧。馬爾克斯自己口風很緊,他原計劃寫多卷本的回憶錄,但只在2002年發表了第一卷,即《活着爲了講述生活》。第二卷一直不曾動筆的原因,據他自己說是“如果我寫第二卷,就要說出某些我不想說的、很不好的私人交往。”

好在2007年,已經80歲的老頭馬爾克斯終於向71歲的老頭略薩伸出了和解的手,請對方給40週年特別版《百年孤獨》作序,而略薩也欣然順着這個梯子爬下了高臺,提供了他寫的序言,對《百年孤獨》作出了很高的評價。更有意思的是,這篇序言在30年前就寫好了,只是一直存着沒有發表。2010年,比馬爾克斯晚了28年,略薩終於也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馬爾克斯發了一條推特祝賀:“如今我們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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