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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馬鞍和馬鐙是什麼時候開始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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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裏金刀血未乾。

——李白《軍行》

馬鞍與馬鐙在歷史上的重要作用,還得從騎馬歷史說起。

最初,古人騎馬時直接騎在馬背上,但是這樣裸騎,騎者很難控制騎行中的身體動作。

沒有馬鞍的時候,在奔馬上以雙手射箭或者揮刀搏擊極爲困難,因爲騎手一邊要雙腿使勁夾住馬腹並保持平衡,一邊還要雙臂用力拉開弓並儘量使射出的箭命中目標,即便是自幼生活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這一作戰方式也是非常低效且難於實行。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停住馬射箭或乾脆下馬發射。

於是人們就在馬背上放置了坐墊之類的東西。但是,運動中的坐墊很不牢固,容易滑脫。

最初的馬鞍大約出現在中國戰國後期。當時的馬鞍的形狀像 兩片枕頭,中間用填充物填充。這種馬鞍的使用一直持續到秦朝。那時的馬鞍確切地說只是坐 墊,與馬鞍的差別還是很大。

坐墊式馬鞍雖然使人騎馬時比較舒服,但是,一旦馬匹快速奔跑,容易前後滑動,人在馬上就不能很好地掌握平衡,騎手必須夾緊雙腿才能夠保持平衡,時間長了很 容易感到疲勞。

馬鞍的一個重大革新是出現了高橋馬鞍,就是把馬鞍的前後都墊高,防止騎馬過程中的前後滑動。

古代的馬鞍和馬鐙是什麼時候開始使用的?

漢代時候出現了木質馬鞍,這種馬鞍的特點就是前後都有鞍橋,使人在馬上能夠更穩 固、更容易操縱馬匹。漢朝時,由於馬鞍的使用,騎兵逐漸成爲主要作戰力量,在對匈奴的作戰 中,漢朝利用騎兵對抗匈奴的侵襲,漸漸扭轉了戰爭局面,取得了對匈奴作戰的勝利。 隋唐以後,馬鞍又發生了一些改進:前鞍橋高而直立,後鞍橋向下傾斜。

經過改進曲鞍橋方 便上下,也增加了騎手的舒適度。這種改進使得唐朝的乘騎風尚興起,不僅男子喜歡騎馬,一些 貴族婦女在出遊時也選擇騎馬。唐代著名的《虢國夫人遊春圖》就描繪了女子騎馬出遊的畫 面。宋元時期,馬鞍的發展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在陳國公主墓裏,出土了一副金鞍,形狀與唐 朝馬鞍相似,在馬鞍的前橋和兩側座板都用銅條加固,在鞍橋的外側還貼有云鳳紋的金銀鞍飾, 顯得非常華貴^元朝政府設立了專門製造馬鞍的機構,專門製作各種精巧的馬鞍。

當高橋馬鞍投入應用後,它給予騎手一個縱向的穩定作用,使其可以在飛馳時向前方射箭。但由於橫向上無有效支撐,朝左右方向甚至轉身向後射箭時仍然容易跌落,是很危險的。必須配合馬鐙的發明,以較和馬鐙結合形成穩定力量,騎兵才真正可以形成擊殺和衝擊的戰鬥力。

在中國,秦漢以下出土的大量考古文物有力地顯示了馬具的演變和騎兵裝備的逐次進步。

而在歐洲,進入中世紀以前,沒有可信的鞍鐙考古文物的發現。

公元4世紀,羅馬人在與匈奴人的戰爭中初次接觸到馬鞍馬鐙,深感驚奇。但是歐洲騎士並沒有學會馬鞍和馬鐙的製作和使用。

事實上,直到元朝成吉思汗遠征歐洲大陸時代,馬鞍馬鐙才隨着征戰而大批到達歐洲。

在歷史上,馬鞍馬鐙不僅使騎馬變得更加容易,而且在軍隊的騎兵建設上也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由此纔開創了戰爭中大規模運用騎兵突擊的歷史。在此之前,大規模騎兵作戰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儘管騎馬的人類出現很早,但是大規模的騎兵兵團作戰,有明確歷史記載和可信文物爲證據的,出現並不早。

目前可證的,以騎兵兵團爲雙方主力的大規模集團作戰,最早始於漢代與匈奴的騎兵戰爭。

古代的馬鞍和馬鐙是什麼時候開始使用的? 第2張

馬鞍和馬鐙是全套馬具中繼馬嚼和繮繩之後最重要的發明。

在沒有鞍鐙的時代,人們需要騎跨於裸馬的背上,僅靠抓住繮繩或馬鬃並用腿夾緊馬腹使自己在馬匹飛馳的時候不致摔落。但這種方式是很不可靠的。首先是長時間騎馬容易疲勞,同時在奔跑的馬背上也難以有效地使用弓箭,而在近戰中,騎手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刀劍和長矛,劈砍或刺殺落空、雙方兵刃的撞擊等都隨時會令騎手從馬上滑下。因此這一時期騎兵除速度佔優外,其戰鬥力是遠不如腳踏實地的步兵的。

所以在騎兵乘馬到達目的地後,往往不得不下馬作爲步兵投入戰場。既然馬鞍和馬鐙是以騎兵爲主力的作戰方式產生的前提,從中國古代騎兵運用的情況中就大致可以發現一些端倪了。可以認爲,在中國直到秦代,馬鞍和馬鐙仍未產生。

作出這一判斷不僅是由於始皇陵兵馬俑中具有表現細緻的馬具,卻惟獨沒有高橋馬鞍與馬鐙,而且還因爲在兵馬俑戰陣的佈局上,騎兵數量相對很少,且被佈置在遠離主陣的側面角落裏,這說明在秦代以前,騎兵的作用只是偵察、側翼包抄、騷擾遮斷、偷襲和追擊,並不能成爲作戰主力,更不用提獨立承擔整個戰役了。

能夠爲此提供佐證的是孫臏對騎兵作戰的敘述:“用騎有十利:一曰迎敵始至;二曰乘虛背敵;三曰追散擊亂;四曰迎敵擊後;五曰遮其糧食,絕其軍道;六曰敗其關津,發其橋樑;七曰掩其不備,卒擊其未振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燒其積蓄,虛其市裏;十曰掠其田野,繫累其子弟。此十者,騎戰之利也。”可見這一時期騎兵擔任的只是輔助任務,擁有鞍鐙的可能性不大。

那麼歷史記載中漢朝騎兵的作戰情況又是如何呢?

文帝時漢軍的騎兵在單場戰役中的參戰規模和所佔兵力比例明顯增大,已經不再僅僅擔任輔助作用了。

自武帝以後,騎兵的地位進一步上升:“漢使驃騎將軍去病將萬騎出隴西,過焉支山千餘里,擊匈奴,得胡首虜萬八千餘級,破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其夏,驃騎將軍復與合騎侯數萬騎出隴西、北地二千餘里,擊匈奴,過屠延,攻祁連山,得胡首虜三萬餘人,裨小王以下七十餘人。”

可以看到兩個趨勢。一是騎兵在總兵力中所佔份額不斷增大,隨着車兵的逐漸退出戰場,騎步兩兵種在數量上的比率關係從十萬比數十萬,上升到七萬比十四萬,騎兵明顯已經取代步兵而成爲戰鬥主力,相反步兵則下降到“踵軍”即跟隨在後助戰的地位,致於只由騎兵獨立參加的戰役更是屢見不鮮。

二是往往一次戰役就長驅奔襲數百里乃至一兩千裏進行會戰,長時間騎馬帶來的疲勞問題愈發突出,如果騎手不能以充沛的體力投入戰鬥,取得河西、漠北等大規模決戰的勝利是不可能的。在沒有鞍鐙的情況下,這樣的戰役幾乎無法想象。

西漢時期,弓箭是匈奴和漢軍騎兵最重要的作戰武器,它的使用受到馬具的嚴重製約。沒有馬鞍的時候,在奔馬上射箭極爲困難,因爲騎手一邊要雙腿使勁夾住馬腹並保持平衡,一邊還要雙臂用力拉開弓並儘量使射出的箭命中目標,即便是自幼生活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這一作戰方式也是非常低效且難於實行的,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停住馬射箭或乾脆下馬發射;當高橋馬鞍投入應用後,它給予騎手一個縱向的穩定作用,使其可以在飛馳時向前方射箭,但由於橫向上無有效支撐,朝左右方向甚至轉身向後射箭時仍然容易跌落,是很危險的,前面引用西方學者的評價中就可看出這一點。

但是,在史料中卻有這樣的記載:“匈奴追者騎數百追之,廣行取胡兒弓,射殺追騎,以故得脫。”這種轉身後射的情況,說明此時應已有馬鞍和馬鐙的使用。況且在漢代的史料中,除個別故意表示輕蔑漢軍者外,從未見到有關匈奴下馬作戰的記錄,假如沒有鞍鐙的應用,這不能不說是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考古方面,在中國所發現的最早表現高橋馬鞍的文物是東漢末年作品,如雷臺漢墓出土的騎俑和鞍馬彩繪木雕;而最早具備馬鐙的雕塑作品是長沙西晉永寧二年墓中的騎馬樂俑,因這批俑中有馬鐙者只是在馬身左側鞍下有一個三角型鐙具,僅及小腿一半高,而右側則沒有,且騎者的腳也未踏於其中,所以被認爲是馬鐙的雛形,即用於上馬的器具;致於最早的實物雙馬鐙,則是遼寧北票十六國時期北燕馮素弗墓的鎏金銅裹木質馬鐙。但迄今爲止,對於西漢和東漢初年的高橋馬鞍及兩漢馬鐙,卻始終沒有發現其實物和能夠證明它們存在的藝術作品。

鞍鐙產生於東亞是肯定的,但它們的發明是否來自中原漢地呢?從需求促成發明的角度上講,很難想象一個以稼穡爲生的農耕民族會比終年騎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對此有更急切的需求。從而可以推斷,最早發明鞍鐙的榮譽更應該屬於匈奴等北方民族。這樣,尋找其實物證據爲何不存的方向就應轉向匈奴。

如前面所說,公元4世紀入侵歐洲的匈奴人使用木製的馬鞍,而他們所使用的原始馬鐙也只不過是繃帶、皮帶或者用一種亞麻織成的腿帶。由於無論是原來居住還是西遷途中經過的地域,多半是稀樹草原和沙漠,缺乏樹木,這必定會限制製作高橋馬鞍的數量而僅供貴族和作戰士兵使用;同時在需要將供應不足的木材用於製造馬鞍和弓的情況下,也不大可能再改進製造木質馬鐙,至於主要用於打造武器的金屬則更加缺乏,用其製造馬鐙更加不可能。因此4世紀時的軟式原始馬鐙應與兩漢時代的匈奴馬鐙無大差別。

反觀馮素弗墓的雙馬鐙,已經是很成型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後世馬鐙的祖先。那麼在此之前,必定經歷過一個相當長階段的原始狀態。因爲西方記載中匈奴的“繃帶”狀軟式馬鐙已具備了後世馬鐙固定雙腳的功能,因而與長沙西晉墓騎俑僅用於上馬的單鐙相比,它更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馬鐙的祖先,而上馬用的鐙具只不過是爲真正的馬鐙提供了外型上改進的榜樣而已,因雙鐙也有幫助上馬的功能,所以在它改進之後單鐙就被取代了。

說到這裏,一看便知,原始純木質馬鞍和用皮革、麻纖維製作的馬鐙(或者說只是一種“綁帶”而已),甚至是後來使用木製而無金屬外皮的馬鐙,都是極易腐朽而難於保存至今的,即使能夠保留下來,那些外表僅僅是一條麻布、皮帶的物品,要準確判斷它們的用途也是難上加難。這就是爲什麼始終沒有發現漢代馬鞍尤其是馬鐙的原因。

鞍鐙的實物不易保存是客觀現實,可爲何漢代的雕塑、繪畫等藝術作品中也沒有它們的影子?這個問題比較令人費解,但至少有一種解釋可以初步說明其緣由,那就是審美方面的原因。在歷史傳統中,一件新物品投入應用後,經常可能經過相當長的時間纔在美學上被人們——尤其是藝術工匠——所接受,在此之前製作的很多作品都仍然會保留它出現前的樣子,即藝術創作上的“慣性”。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中國晉代以後也不乏表現沒有鞍鐙或有鞍無鐙之騎手和馬匹的作品。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不僅中國,在西方中世紀以後的美術作品中,也往往出現忽視馬鞍和馬鐙的傾向,例如匈奴王阿提拉畫像,既無馬鞍又無馬鐙。

通過對以上文獻和考古文物的資料觀察,可以看出,儘管至今爲止尚沒有實物和藝術作品來證明它們的存在,高橋馬鞍和馬鐙這兩項對騎兵來講至關重要的發明,在兩漢時代仍然應該是已經投入應用的。

正是它們使匈奴成爲草原霸主,也正是它們推動了漢帝國在政治、軍事上的大幅度擴張,爲將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穩固帝國的政治和文化影響擴散到北亞和中亞奠定了基礎。相信隨着漢代考古的進一步發展,兩漢時期的馬鞍和馬鐙最終會揭開它們朦朧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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