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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季陶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戴季陶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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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2月,人民解放戰爭高歌猛進,國民黨元老戴季陶從南京退到廣州,準備回四川老家,但因天下雨未能成行。一天清早,人們發現他死在住宅裏,是他殺,是自殺?還是……

戴季陶,1891年1月6日出生於四川廣漢。1911年5月加入中國同盟會。武昌首義後,任孫中山祕書達14年之久。五四時期,介紹過馬克思主義,參與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籌備活動,但不久與共產黨人分道揚鑣。大革命期間,以反共的戴季陶主義而出名。是國民黨內“反共最早,決心最大,辦法最徹底”的元老人物。

 01 念念不忘“黨國事業” 陳布雷自殺兔死狐悲

1949年10月,正是“暮景蕭蕭雨霽,雲淡天高風細”的深秋季節。在南京郊外一處小巧玲瓏、安靜舒適的“孝園”別墅裏,國民黨元老戴季陶神經痛日益加劇,常使他不思飲食,夜不成寐。每當這種時候,他便陷入苦苦的思索、苦苦的回憶之中。他回憶昔日輝煌的歲月,也思索自己未來的歸宿……

人民解放軍已轉入戰略反攻,戴季陶似乎已聽得見遠方隆隆的炮聲,他知道南京政府敗局已定,自己將何去何從呢?一想到這些問題,他的心情也時而苦悶,時而感傷,時而煩躁,時而悲涼。

戴季陶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戴季陶是怎麼死的

戴季陶離開南京市中心,到這偏遠郊外的“孝園”來居住,一是爲了養病,二是爲了逃避政治。但戴季陶卻又安不下心來,他不能離開政治,他一輩子從事政治,一旦離開,又感覺到痛苦。因此,他身在“孝園”,卻念念不忘他的所謂“黨國事業”。他總是十分注意時局的變化,如有外人來訪,他便關切地詢問南京方面的情況、前線戰事的進展、共產黨方面的動態、社會上的輿論、人事的變更、應變的策略等,且問得十分仔細,並露出傷時之感。

不久,戴季陶病痛劇烈,爲了免除過度的痛苦,他服了過量的安眠藥,以致不省人事,所吸的香菸餘燼落在牀褥上,幾乎釀成一場大火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恰在此時,他夫人趙淑文又患中風,造成偏痹,不能起牀。戴季陶本身疼痛難禁,需人照顧,現在反而還要他來照顧呻吟牀褥的夫人,這無疑會加重他的病情。

後來,戴季陶的學生、國民黨空軍軍官學校校長鬍偉克見他生活實在不便,於是,親自將他們夫婦接到杭州筧橋小住,並派人多方照顧。好長一段時間後,趙夫人病情好轉,戴季陶身體也漸康復,睡眠與飲食俱已恢復正常。他不便再打擾學生,而且也留戀牧歌生活的孝園,於是,向胡偉克辭別,又回到南京孝園別墅。

此時,遼瀋戰役已經結束,平津、淮海戰役也快結束,人民解放軍正陳兵千里長江,南京已在共產黨的股掌之中,整個國民黨統治區一片混亂。

美國政府看到蔣介石政權的倒臺已無法挽回,不肯在軍事和經濟上再大量援蔣,企圖以中途換馬的辦法來挽救危局,便授意國民黨內其他派別向蔣介石施加壓力,逼蔣下臺。這樣,讓蔣介石辭職、由李宗仁出面進行“和談”的暗中策劃便逐漸公開化了。在形勢與各方壓力下,蔣介石迫不得已,只得同意以“主動下野”的辦法來促成“和談”,然後爭取時間以利再戰。

對於和談,應該說,戴季陶從內心是不感興趣的。還在抗日戰爭剛剛勝利的時候,蔣介石企圖在“和談”的幌子下準備內戰,戴季陶就堅決反對。可現在,時局發生了根本變化,整個蔣家王朝面臨最後滅亡。戴季陶,這位蔣介石最信賴的謀士,國民黨的忠實文臣,既反對與共產黨和談,又想不出什麼絕妙的好計,以挽救當前的危局。因此,面對“和談”的聲浪,他只好以病爲由,裝聾作啞,默不作聲,陷入“無可奈何花落去”的境地。

這一年的11月13日,國民黨的另一忠實文臣陳布雷自殺而死,戴季陶聽到消息後十分悲痛,“哽咽半晌,不發一言”。他想起在上海辦報時與陳布雷的友誼,想起這麼多年兩人的交往,也想到陳布雷爲國民黨政權鞍前馬後,勞碌一生,卻落得如此下場,顧影自憐,大有兔死狐悲之感。雖然如此,他還故作鎮靜,當有人問他對陳布雷自戕的看法時,說:“照佛家道理,是不許可的。”明確表示他不贊成自殺之舉。

 02 國民黨敗局不可挽:堅決不去臺灣 不想拋骨異鄉

年底,國民黨內外形勢已是江河日下,在此情況下,國民黨中央計議,在適當時候,將政府南遷廣州。這一決定在南京城裏引起了一片波瀾,國民黨大小官員都如驚弓之鳥,匆匆打點行裝,準備隨時逃往廣州。這時,國民黨廣東省主席宋子文根據蔣介石的意思,打電報給戴季陶,邀他到廣州小住。同時,宋子文還命粵省駐南京辦事處主任何樹祥親自面謁戴季陶,反覆勸說他,請他速做決定,在近期成行。

除廣州外,戴季陶當時可去的地方還有兩個:一是臺灣;一是四川。對於臺灣,他態度很鮮明,堅決不去。雖然當時很多國民黨的高級官員紛紛往那兒跑,但他卻不願意去那個孤島。四川是他的出生地,他是可以回去的,但此時,他又不願作爲亂世敗將逃回家鄉。幾個地方相比,他較願意去廣州,那裏有他曾慘淡經營的中山大學,他曾與孫中山一起,在那兒奮鬥了很長時間。因而,廣東能像故鄉一樣喚起他濃厚的感情。

1948年12月28日,戴季陶偕夫人趙淑文及隨員乘“美齡號”專機飛往廣州。當飛機徐徐起飛時,他不無傷感地眺望金陵古城,這六朝形勝之地,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朝氣,到處籠罩着一種寂寞清冷的氣氛。戴季陶看到這幅破敗景象,不禁吟起了元代詩人薩都剌“六代豪華,春去也,更無消息”的詞來,心想,現在該是七代了。想到這裏,他不覺心裏一沉,整個身體就像一下子墜入一片萬劫難逃的汪洋苦海中,看不到生機,望不見彼岸。

戴季陶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戴季陶是怎麼死的 第2張

戴季陶到廣州後,開始住在國民黨廣東省政府的招待所迎賓館,後來又轉往更爲幽靜舒適的東園賓館,備受禮待。戴季陶由於病情愈加嚴重,不常外出。他的神經痛病時而發作,發作時疼痛難忍,沒有辦法,只得服安眠藥片,方能昏沉入睡,即使不發作時,行動也須人扶持。

雖然如此,他始終對政治表現出極大的關心,1949年2月8日,他居然還出席了國民黨中央遷廣州後的第一次中常會。他在記錄本上簽名時,手抖得十分厲害,額上不時冒出陣陣冷汗,但他還是堅持開會。在與人談話時,竟有些語無倫次,他的身體、精神衰弱到了極點,就像一匹拉着破車的老馬,走到了窮途末路,也走得精疲力絕。

此時,三大戰役已經結束,人民解放軍即將渡江作戰,國民黨政權已是死亡在即,回天乏術了。在這種情況下,大批國民黨軍政要員匆匆如喪家之犬,紛紛逃往海外,逃往臺灣,廣州城裏已是風雨飄搖。

這時,又有人來勸戴季陶,希望他去臺灣。對於這個問題,戴季陶仍和以前一樣,十分堅決,他把手一揮說:“不必去!”他不想離開大陸,他不想拋骨異鄉。共產黨會取得勝利,會得到中國,戴季陶不再懷疑了。共產黨會怎樣處置他呢?他倒是考慮了的,他以前讀過馬克思主義的書,接觸過共產黨,與共產黨的高級領導人如毛澤東、周恩米、董必武等都有過一些交往,他不相信共產黨會把他怎樣,再說,他老了,而且是病殘之軀。此時的戴季陶很想家鄉,這種思念家鄉的情感比任何地方都強烈,那川江蜀道,似乎比任何地方都具有吸引力,因此,他堅持要回四川去。他兒子戴安國多次勸說也無效果,只好遵命,爲他準備好了去成都的專機。但時運不佳,偏偏連日氣候惡劣,飛機無法起飛,只好一等再等,想等天氣好後再飛回四川。

 03 死因探祕:絕望自殺還是誤服過量安眠藥?

2月11日,戴季陶神經痛病再度發作,這次比歷次都要厲害,劇疼難忍。他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呻吟之聲不絕於耳,至深夜微微入睡,但到次日凌晨又疼醒。他便叫人烤麪包來吃,送來五塊,他只吃了三塊半,便疼得再不能下嚥。他實在沒有辦法可想,便拿來安眠藥,一下子吃了近70粒,然後拉過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下。

早晨8點,家人到他的房間,不聞聲息,便覺有異,急啓帳幔,見戴季陶面色灰白,知道不妙,忙叫來醫生,進行急救。醫生爲其注射、洗腸,但爲時已晚,戴季陶的脈搏已停止了跳動,再也無法救治。1949年2月12日10點40分,戴季陶逝世於廣州東園,終年59歲。這位“反共最早,決心最大,辦法最徹底”的人物最終和國民黨政府一道走向了死亡。

關於戴季陶的死,一般說法是自殺,現在看來,自殺的可能性較小,誤服安眠藥過量而致死的可能性較大。這是因爲:

第一,戴季陶以前曾幾次有過錯服安眠藥過量,而被搶救過來的先例,這次當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第二,如果是自殺,像戴季陶這樣喜歡舞文弄墨的文人,一定會如陳布雷一樣寫下遺書,留下遺言的,但戴卻沒有,說明他是沒有準備去死的;

戴季陶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戴季陶是怎麼死的 第3張

戴季陶書法

第三,當時他是要回四川的,並且已經訂好了專機,做好了回川的各種準備,不可能突然自殺;

第四,死前無任何異常舉動;

第五,戴季陶與趙夫人感情深厚,當時趙夫人患中風剛脫離險象,偏痹尚未復原,極需人照顧,他不會自殺先趙夫人而去。

當然,此時人民解放軍即將取得全國勝利,時局將發生重大的轉換,戴季陶本身病情的不斷加重、病痛的長期折磨等諸種因素,也會導致戴季陶自殺,這種可能,還是有的。

04 曾“爭光日月”欲“俯仰無愧” 死而有憾終歸故鄉

戴季陶可以說死得不是時候,當時,國民黨正處於失敗的前夜,黨政要員都在爲逃往臺灣、應付各種事務而疲於奔命,沒有誰來多理會這位“黨國元勳”的突然死去。在戴季陶臨終前,國民黨高級人物中,僅于右任來了一下,因他要趕飛機去南京,也只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戴季陶逝世的當天下午3點,在廣州的國民黨中央的第178次常會上,由祕書長鄭彥棻報告戴逝世的經過,會議決定成立治喪委員會,由孫科任主任委員。14日,治喪委員會例行公事地簡單舉行大殮後,便匆匆了結此事。

至於戴季陶的把兄弟,稱戴爲“畏友良師”的蔣介石,雖然“聞耗悲痛,故人零落,中夜唏噓”,也只是遲到3月31日才發出明令褒揚,謂戴季陶“才識恢宏,勳尤懋著”云云。

戴季陶大殮後,由其長子戴安國護送靈柩直飛成都。4月3日,與原夫人鈕有恆合葬於成都郊外西棗子巷黃太夫人墓地。

戴季陶死了,應該說,他是帶着遺憾死的,是死而有憾。他曾親筆書寫過陳其美的一副輓聯,聯雲:“扶顛持危事業爭光日月,成仁取義俯仰無愧天人。”戴季陶在辛亥革命的年代,在追隨孫中山的歲月,曾做過爭光日月的事業。即使在國民黨的政權裏,也做過一些有益於人民的事。但俯仰無愧天人嗎?他是有愧的,他不能真正地以國家、民族、人民的利益爲重,對共產黨懷有偏見,在關鍵時刻不僅不能與共產黨合作,相反逆歷史潮流而動,站在了共產黨和人民的對立面,頑固地反共、反人民、反革命。所以,他始終不能回答爲什麼共產黨受到人民的擁護,在全國取得勝利,而國民黨最後衆叛親離,仍不能歸結失敗的原因所在。

值得慶幸的是,戴季陶在人民解放戰爭高歌猛進的時刻,沒有遠走臺灣孤島,而把他的軀體留在了大陸,留給了生他養他的四川大地,沒有“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陸;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故鄉”的遺恨。從這點來說,戴季陶倒是沒有太多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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