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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綜傳】文言文原文翻譯,薛綜字敬文,沛郡竹邑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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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綜字敬文,沛郡竹邑人也。少依族人避地交州,從劉熙學。士燮既附孫權,召綜爲五官中郎(將),除合浦、交阯太守。

時交土始開,刺史呂岱率師討伐,綜與俱行,越海南征,及到九真。事畢還都,守遏者僕射。西使張奉於權前列尚書闞澤姓名以嘲澤,澤不能答。綜下行酒,因勸酒曰:"蜀者何也?有犬爲獨,無犬爲蜀,橫目苟身,蟲入其腹。"奉曰:"不當複列君吳邪?"綜應聲曰:"無口爲天,有口爲吳,君臨萬邦,天子之都。"於是衆坐喜笑,而奉無以對。其樞機敏捷,皆此類也。呂岱從交州召出,綜懼繼岱者非其人,上疏曰:"昔帝舜南巡,卒於蒼梧。泰置桂林、南海、象郡,然則四國之內屬也,有自來矣。趙佗起番禺,懷服百越之君,珠宮之南是也。漢武帝誅呂嘉,開九郡,設交阯刺史以鎮監之。山川長遠,習俗不齊,言語同異,重譯乃通。民如禽獸,長幼無別,椎結徒跣,貫頭左衽,長吏之設,雖有若無。自斯以來,頗徙中國罪人雜居其間,稍使學書,粗知言語,使驛往來,觀見禮化。及後錫光爲交阯,任延爲九真太守,乃教其耕梨,使之冠履;爲設媒官,始知聘娶;建立學校,導之經義。由此已降,四百餘年,頗有似類。自臣昔客始至之時,珠崖除州縣嫁娶,皆須八月引戶,人民集會之時,男女自相可適,乃爲夫妻,父母不能止。交阯糜泠、九真都龐二縣,皆兄死弟妻其嫂,世以此爲俗,長吏恣聽,不能禁制。日南郡男女倮體,不以爲羞。由此言之,可謂蟲豸,有靦面目耳。然而土廣人衆,阻險毒害,易以爲亂,難使從治。縣官羈縻,示令威服,田戶之租賦,裁取供辦,貴致遠珍名珠、香藥、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琉璃、鸚鵡、翡翠、孔雀、奇物,充備寶玩,不必仰其賦入,以益中國也。然在九甸之外,長吏之選,類不精核。漢時法寬,多自放恣,故數反違法。珠崖之廢,起於長吏睹其好發,髠取爲髲。及臣所見,南海黃蓋爲日南太守,下車以供設不豐,撾殺主薄,仍見驅逐。九真太守儋萌爲妻父周京作主人,並請大吏,酒酣作樂。功曹番歆起舞屬京,京不肯起,歆猶迫強,萌忿杖歆,亡於郡內。歆弟苗帥衆攻府,毒矢射萌,萌至物故。交阯太守士燮遣兵致討,卒不能克。又故刺史會稽朱符,多以鄉人虞褒、劉彥之徒分作長吏,侵虐百姓,強賦於民,黃魚一枚收稻一斛,百姓怨叛,山賊並出,攻州突郡。符走入海,流離喪亡。次得南陽張津,與荊州牧劉表爲隙,兵弱敵強,歲歲興軍,諸將厭患,去留自在。津小檢攝,威武不足,爲所陵侮,遂至殺沒。後得零陵賴恭,先輩仁謹,不曉時事。表又遣長沙吳巨爲蒼梧太守。巨武夫輕悍,不爲恭服。(所取)(輒)相怨恨,逐出恭,求步騭。是時津故將夷廖、錢博之徒尚多,騭以次鋤治,綱紀適定,會仍召出。呂岱既至,有士氏之變。越軍南征,平討之日,改置長吏,章明王綱,威加萬里,大小承風。由此言之,綏邊撫裔,實有其人。牧伯之任,既宜清能,荒流之表,禍福尤甚。今日交州雖名粗定,尚有高涼宿賊;其南海、蒼梧、鬱林、珠官四郡界未綏,依作寇盜,專爲亡叛逋逃之藪。若岱不復南,新刺史宜得精密,檢攝八郡,方略智計,能稍稍以漸(能)治高涼者,假其威寵,借之形勢,責其成效,庶幾可補復。如但中人。近守常法,無奇數異術者,則羣惡日滋,久遠成害。故國之安危,在於所任,不可不察也。竊懼朝廷忽輕其選,故敢竭愚情,以廣聖思。"

【薛綜傳】文言文原文翻譯,薛綜字敬文,沛郡竹邑人也

黃龍三年,建昌侯慮爲鎮軍大將軍,屯半州,以綜爲長史,外掌衆事,內授書籍。慮卒,入守賊曹尚書,遷尚書僕射。時公孫淵降而復叛,權盛怒,欲自親征。綜上疏諫曰:"夫帝王者,萬國之元首,天下之所繫命也。是以居則重門擊柝以戒不虞,行則清道案節以養威嚴,蓋所以存萬安之福,鎮四海之心。昔孔子疾時,託乘桴浮海之語,季由斯喜,拒以無所取才。漢元帝欲御樓船,薛廣德請刎頸以血染車。何則?水火之險至危,非帝王所宜涉也。諺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況萬乘之尊乎?今遼東戎貊小國,無城池之固,備禦之術,器械銖鈍,犬羊無政,往必禽克,誠如明詔。然其方土寒埆,谷稼不殖,民習鞍馬,轉徙無常。卒聞大軍之至,自度不敵,鳥驚獸駭,長驅奔竄,一人匹馬,不可得見。雖獲空地,守之無益,此不可一也;加又洪流滉瀁,有成山之難,海行無常,風波難免,倏忽之間,人船異勢。雖有堯、舜之德,智無所施,賁、育之勇,力不得設,此不可二也;加以鬱霧冥其上,鹹水蒸其下,善生流腫,轉相洿染,凡行海者,稀無斯患,此不可三也。天生神聖,顯以符瑞,當乘平喪亂,康此民物;嘉祥日集,海內垂定,逆虜兇虐,滅亡在近。中國一平,遼東自斃,但當拱手以待耳。今乃違必然之圖,尋至危之阻,忽九州之固,肆一朝之忿,既非社稷之重計,又開闢以來所未嘗有,斯誠羣僚所以傾身側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者也。"惟陛下抑雷霆之威,忍赫斯之怒,遵乘橋之安,遠履冰之險,則臣子賴祉,天下幸甚。"時羣臣多諫,權遂不行。

正月乙未,權敕綜祝祖不得用常文,綜承詔,卒造文義,信辭粲爛。權曰:"復爲兩頭。使滿三也。"綜復再祝,辭令皆新,衆鹹稱善。赤烏三年,徙選曹尚書。五年,爲太子少傅,領選職如故。六年春,卒。凡所著詩賦難論數萬言,名曰《私載》,又定《五宗圖述》、《二京解》,皆傳於世。

子珝,官至威南將軍,徵交阯還,道病死。珝弟瑩,字道言,初爲祕府中書郎,孫休即位,爲散騎中常侍。數年,以病去官。孫皓初,爲左執法,遷選曹尚書,及立太子,又領少傅。建衡三年,皓追嘆瑩父綜遺文,且命瑩繼作。瑩獻詩曰:"惟臣之先,昔仕於漢,奕世綿綿,頗涉臺觀。暨臣父綜,遭時之難,卯金失御,邦家毀亂。適茲樂土,庶存孑遺,天啓其心,東南是歸。厥初流隸,困於蠻垂,大皇開基,恩德遠施。特蒙招命,拯擢泥污,釋放巾褐,受職剖符。作守合浦,在海之隅,遷入京輦,遂升機樞。枯瘁更榮,絕統復紀,自微而顯,非願之始。亦惟寵遇,心存足止,重值文皇,建號東宮,乃作少傅,光華益隆。明明聖嗣,至德謙祟,禮遇兼加,惟渥惟豐。哀哀先臣,念竭其忠,洪恩未報,委世以終。嗟臣蔑賤,惟昆及弟,幸生幸育,託綜遺體。過庭既訓,頑蔽難啓。堂構弗克,志存耦耕。豈悟聖朝,仁澤流盈。追錄先臣,愍其無成,是濟是拔,被以殊榮。珝忝千里,受命南征,旌旗備物,金革揚聲。及臣斯陋,實暗實微,既顯前軌,人物之機。復傅東宮,繼世荷輝,纔不逮先,是忝是違。乾德博好,文雅是貴,追悼亡臣,冀存遺類。如何愚胤,曾無彷彿!瞻彼舊寵,顧此頑虛,孰能忍愧,臣實與居。夙夜反側,克心自論,父子兄弟,累世蒙恩,死惟結草,生誓殺身,雖則灰隕,無報萬分。"是歲,何定建議鑿聖溪以通江淮,皓令瑩督萬人往,遂以多盤石難施功,罷還,出爲武昌左部督,後定被誅,皓追聖溪事,下瑩獄,徙廣州。右國史華覈上疏曰:"臣聞五帝三王皆立史官,敘錄功美,垂之無窮。漢時司馬遷、班固,鹹命世大才,所撰精妙,與六經俱傳。大吳受命,建國南土。大皇帝末年,命太史令丁孚、郎中項峻始撰《吳書》。孚、峻俱非史才,其所撰作,不足紀錄。至少帝時,更差韋曜、周昭、薛瑩、樑廣及臣五人,訪求往事,所共撰立,備有本末。昭、廣先亡,曜負恩蹈罪,瑩出爲將,復以過徙,其書遂委滯,迄今末撰奏。臣愚淺才劣,適可爲瑩等記注而已,若使撰合,必襲孚、峻之跡,懼墜大皇帝之元功,損當世之盛美。瑩涉學既博,文章尤妙,同寮之中,瑩爲冠首。今者見吏,雖多經學,記述之才,如瑩者少,是以慺慺爲國惜之。實欲使卒垂成之功,編於前史之末。奏上之後,退填溝壑,無所復恨。"皓遂召瑩還,爲左國史。頃之,選曹尚書同郡繆禕以執意不移,爲羣小所疾,左遷衡陽太守。既拜,又追以職事見詰責,拜表陳謝。因過詣瑩,復爲人所白,雲禕不懼罪,多將賓客會聚瑩許,乃收禕下獄,徙桂陽,瑩還廣州。未至,召瑩還,復職。是時法政多謬,舉措煩苛,瑩每上便宜,陳緩刑簡役,以濟育百姓,事或施行。遷光祿勳。

天紀四年,督軍徵皓,皓奉書司馬伷、王渾、王浚請降,其文,瑩所造也。瑩既至洛陽,特先見敘,爲散騎常侍,答問處當,皆有條理。太康三年卒。著書八篇,名曰《新議》。

【譯文】

薛綜,字敬文,沛郡竹邑縣人。他年少時依從族人避難到交州,師從劉熙學習。士燮歸附孫權後,徵召薛綜爲五官中郎將,出任合浦、交阯太守。當時交州剛剛開發,刺史呂岱率領大軍前往討伐,薛綜與他一道前行,渡海南征,直到九真。完成任務後返回京城,兼職渴者僕射。西蜀使者張奉在孫權面前拆尚書闞澤姓名的字形來嘲弄闞澤,闞澤不能回報。薛綜起座巡行斟酒,利用勸酒的機會對張奉說:“蜀是什麼?有犬爲獨,無犬爲蜀,橫目苟身,蟲子進肚。”張奉說:“不再拆一下你們的吳字嗎?”薛綜當即隨口而出:“無口爲天,有口爲吳,君臨萬邦,天子之都。”於是在座衆人歡笑起來,而張奉無話可說。薛綜的思維敏捷大都如此。

呂岱被徵召出交州,薛綜擔心接替呂岱的人不是合適的人選,就上疏說:“從前舜帝南巡,逝於蒼梧。秦代設置桂林、南海、象郡,由是則四郡歸屬中國,是由來已久的事情。趙佗在番禺創業,安撫降服百越的君主,即在珠官以南的地方。漢武帝誅殺呂嘉,開闢九郡,設置交阯刺史來鎮守監控這些地方。其地山長水遠,風俗習慣不一,語言各不相同,多重轉譯才通,民如禽獸,長幼無別,結髮於上,赤腳於下,頭上紮帶,衣襟左敞,官長設置,即使有,也與無一樣。自那以後,大量流放中原地區犯罪之人與他們雜居一起,逐漸讓他們學習寫字,粗通官語,騷傳往來,使他們看到禮儀教化。到後來錫光爲交隊太守、任延爲九真太守,於是教他們用犁耕種,讓他們戴帽穿鞋;爲他們設置媒官,使他們知道聘娶;建立學校,用經典大義教導他們。自此以降,四百多年,各任太守大多如此。自爲臣客居其地剛到之時,珠崖一帶除州縣治所行正式嫁娶外,其他地方都是等到八月自認門戶,百姓聚集相會時,男女全都自己尋求合適對象,便結成夫妻,父母不能阻止。交阯的糜伶、九真的都龐這兩個縣,都是哥哥死後弟弟娶嫂,社會以此爲習俗,地方官長聽任自便,不加以禁止限制。日南郡的男女都是裸體,不以此爲羞恥。由此可知,他們同於蟲獸,只不過有一張面孔而已。然而其地上地廣大人口衆多,地勢險阻蟲瘴毒害,容易發生叛亂,難以使他們服從治理。縣裏官吏統治控制他們,宣示法令使其服威,田戶的積賦,酌情徵用;可貴的是他們貢上採自遠處的貴重珍珠、香藥、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琉璃、鸚鵡、翡翠、孔雀等奇貨特產,充實完備珍貴玩物的收藏,不必仰仗他們繳納賦稅,來供益中原。然而在幾千裏外的藩屬之地,地方官員的選擇,大多未經精密考察。漢代法令寬鬆,官員大多放肆妄爲,故此屢屢違犯法令。珠崖的衰頹,起因於地方官吏看到當地人頭髮漂亮,強行剪取下來用作製成假髮。及至我人其地看到的情景,南海人黃蓋任日南太守,一下車因供應設置不豐足,就將主簿打死,而自己也被驅逐。九真太守儋萌爲岳父周京設宴作東,將大官一起請到,酒酣作樂,功曹番歆起身要與周京一道舞蹈,周京不肯起身,番歆還在強逼,儋萌大怒用杖擊打番歆,將他打死在郡府。番歆的弟弟番苗率兵攻打郡府,用毒箭射澹蔭,澹蔭中箭致死。交阯太守士燮派兵前往討伐,一直不能取勝。又原刺史會稽人朱符,將同鄉人虞褒、劉彥等多人分別任作官長,侵害虐待百姓,強迫百姓繳納賦稅。捕黃魚一條就要繳收稻子一解,百姓怨恨叛變,山越賊寇相應出動,攻州犯郡。朱符逃往海上,流離死去。再有南陽人張津,與荊州牧劉表結有仇怨,自己兵弱而敵軍勢大,年年出兵打仗,諸位將領都很厭煩,去留自便隨意。張津稍加整頓約束,威武不足懾衆,被這些人所凌辱,最終被殺。後有零陵人賴恭,是先輩中仁厚謹慎之人,但不識事務。劉表又派遣長沙人吳巨爲蒼梧太守。吳巨是一輕率驃悍的武夫,不被賴恭所信服,動相怨恨,攆走賴恭,賴恭向步騭求援。當時張津的舊將夷廖、錢博的黨徒甚衆,步騭一一鋤殲,社會秩序與國家法紀才穩定下來,但很快被朝廷徵召出境。呂岱來後,有士氏興起的叛亂。他所率越地大軍南向征討,平定討伐之際,改換地方官長,彰明天子法令,威勢佈施萬里,大小士民順風教化。由此可知,綏撫邊疆地域,實在要有合適人選。州牧郡守的人選,必須清廉能幹之人,荒遠邊隆之地,更是關係着百姓和國家的禍福。今日交州雖說名義上已大致平定,但還有高涼慣匪。其中南海、蒼梧、鬱林、珠官四郡邊界尚未安定,依舊賊寇作亂,是叛亂逃亡之人的專門聚集之地。如果呂岱不回到南方任職,新任刺史就得精心慎密地挑選,其人能統攝八郡,具有策略智謀,能逐步地以懷柔手段治理高涼,給予他威勢尊榮,賜予他權力地位,責令他治理有成效,這樣才能彌補和填復呂岱調走的空檔。如果只是中等人才,謹守常法成規,而無奇計妙略,則邪惡勢力會日盛一日,天長日久必成大患。故此國家之安危,就在於所任人職,不可不明察。我私下擔心朝廷忽略或輕視了交州官員的人選,故此冒昧地竭獻愚忠,以廣開陛下聖明的思慮。”

黃龍三年(231),建昌侯孫慮爲鎮軍大將軍,駐守半州,任命薛綜爲長史,對外職掌諸般政事,對內傳授經傳典籍。孫慮去世後,薛綜入朝任賊曹尚書,升爲尚書僕射。當時公孫淵投降東吳而復叛變,孫權十分忿怒,想親自出軍征討。薛綜上表勸諫說:“帝王之人,乃萬邦元首,天下人以其維繫生命的人。故此他的居住要重置門戶敲擊木拆以戒備意外;他的出行則清灑道路節制車馬速度以形成威嚴氣勢,這就是爲了保全萬邦平安的福運,鎮撫四海的民心。從前孔子憎惡時局,託言乘抒浮於東海,季由聽說甚爲高興,他因才幹無可取之處才受到拒絕。漢元帝打算乘御樓船,薛廣德請求則頸用血來染車。爲什麼呢?因爲水、火是最險之物,不是帝王應該涉足的。諺語說‘千金之子,不可坐在堂屋的檐下’。何況萬乘之尊呢?現在遼東戎貂小國,沒有堅固的城池和防禦的措施,武器不鋒利,軍隊散亂如犬羊之羣,前往必能獲勝,的確像聖明詔書所言。然而其地寒冷貧瘠,穀物無法生長,民衆習慣乘馬,遷移漂泊無常。突然聽說大軍降至,自忖不能敵對,鳥驚獸散,驅馬遠奔四散逃命,一人一馬都不得看見,雖然獲得無人的空地,守着它無什麼益處,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一。加之海水波濤洶涌動盪,又有成山島的險難,海潮流動變化不定,狂風惡浪在所難免,轉眼之間,人與船就發生異常變化。雖有堯、舜的仁德,但智謀無法施展;有孟責、夏育的勇猛,但力量無法用上。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二。再是濃霧瀰漫天空,鹹水在海面蒸發,易於患上腳氣病痛,轉相傳染,凡航海之人,很少不患此病。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三。天生神聖之人,常以祥瑞徵兆來顯示,必定平定禍亂,使百姓安康;吉祥的徵兆日益集現,海內即將平定,叛逆兇頑,滅亡即在近期。中原一旦平定,遼東必然自行滅亡,只需拱手以待而已。如今卻要違背必然的規律,自找最危的險阻,忽視九州的穩定。發泄一時的忿怒,既不是社稷的重大決策,又爲創業以來所未有之事,這正是百官們所以側身嘆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的原因。誠望陛下抑制雷霆之威,忍耐赫然發作之怒,依就乘橋的安全,遠離履冰的危險,這樣臣子便可仰仗您的福社,天下百姓由此獲得幸運。”當時朝臣多有勸諫,於是孫權沒有出征北行。

黃龍三年(231)正月二十二日,孫權諭令薛綜撰作祭祖讚辭不得用一般的套語,薛綜承領詔旨,倉促草就文辭,語意誠信文采燦麗。孫權說:“再添頭加尾,使讚辭湊滿三個部分。”薛綜又添加文辭,辭意都很新穎,衆人一致稱好。赤烏三年(240),薛綜轉任選曹尚書。赤烏五年(242),被任命爲太子少傅,兼任選部職任照舊。赤烏六年(243)春,薛綜去世。他平生撰作詩賦難論計數萬字,名爲《私載》,又考定《五宗圖述》、《二京解》,都流傳於世。

薛綜的兒子薛繩,官至威南將軍,出征交阯回師時,在途中病死。薛繩的弟弟薛瑩,字道言,起初爲祕府中書郎,孫休即位後,薛瑩爲散騎中常侍。幾年後,因病而辭官。孫皓即位之初,薛瑩任左執法,升爲選曹尚書,及至冊立太子,又兼職太傅。建衡三年(271),孫皓追嘆薛瑩父親薛綜的遺文,且命令薛瑩寫出續作。薛瑩獻出長詩一首(詩略)。當年,何定建議開鑿聖溪以連通長江、淮河,孫皓命令薛瑩督領一萬人前往,終因許多巨石阻礙難於施工,停罷工程返還,出任武昌左部督。後來何定被誅死,孫皓追究開鑿聖溪的事情,將薛瑩送進監獄,又流放到廣州。右國史華覈上疏說:“爲臣聽說五帝三王都設置史官,敘錄功績美德,使之流傳萬代。漢朝司馬遷、班固,都是名顯一世的傑出人才,所撰作的史書文筆精妙,與六經一道流傳後世。大吳國承受天命,建國於南方地域。大皇帝末年,命令太史令丁孚、郎中項峻,開始撰作《吳枷。丁孚、項峻都並非史官之才,他們的撰作,不值得記錄傳世。至少帝時期,又差令韋曜、周昭、薛瑩、樑廣及我五人,查訪尋求以往史事,共同撰作的東西,已經具備整個史書的材料。周昭、樑廣先亡,韋曜辜負皇恩觸法犯罪,薛瑩出朝爲將,又因過失而被流放,這本史書的撰作於是停筆放棄,至今未能撰成上奏。爲臣才疏學淺,只適合爲薛瑩等人作作筆記註解而已,若要我承擔撰作大任,必定會走丁孚、項峻的老路,恐怕要漏損大皇帝的豐功,減失當代的盛美。薛瑩所涉獵的學問廣博,文筆更爲精妙,同僚之中,他居首席。如今在職官員,雖然多有經學之士,但記事敘作的才能,像薛瑩這樣的絕少。因此我不辭煩勞地爲國家惋惜他這個人才,實在是想使快成功的《吳書》全部完成,使它能續在前代史書的後面。奏書上報之後,即使退朝填充溝壑,我也沒有什麼再遺憾的了。”孫皓於是召回薛瑩,任他爲左國史。不久,薛瑩的同郡人選曹尚書繆因固守己見,爲小人們所疾恨,被貶爲衡陽太守。就職後,他又考慮到自己是因爲本職事務而受到責備諳間,就上表認錯道歉。因而順路去拜訪薛瑩,又受到小人的讒毀,說繆不服罪,邀集許多賓客在薛瑩那裏集會。於是,繆被捕下獄,流放桂陽,薛瑩被遣送回廣州。未到廣州,又召還薛瑩,官復原職。當時政令法律多有謬誤之處,舉措苛刻煩雜,薛瑩常常上奏提出有利國計民生的建議,請求減輕刑罰減少勞役,以此濟助和養育百姓,其中也有的被採納並施行。薛瑩升爲光祿勳。天紀四年(280),晉軍征討孫皓,孫皓奉送降書前往司馬仙、王渾、王睿處請求歸降。降書文字,是薛瑩所擬。薛瑩到洛陽後,受到晉帝的優先召見和敘功,被任命爲散騎常侍,處事答間,皆有條理。晉太康三年(282),薛瑩去世。他撰有書作八篇,名爲《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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